因为叶衔雨和乔钦关系的终止,张望君就派了人去乔钦的公司查账。跟乔钦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乔钦找了好多个借口推诿,双方谈了好久才约好了下个月中旬的一个时间。
这个事情明显是让乔钦感觉到了危机感,在查账这件事敲定好时间之后,叶衔雨的手机就又迎来了新一轮的电话轰炸,只不过这次的对象是乔钦。
乔钦还试图在网络上扭转局面,连续好几天,一直在解释自己跟叶衔雨之前的感情没有出问题,前几天的事只是因为误会。
一众网友觉得自己被耍了,又开始对乔钦冷嘲热讽起来。不过也有一些比较聪明的,猜出来这转变之后肯定又涉及了一些利益交换的问题,只是具体细节猜得有些不准。
乔钦是一个躲在妈妈后面才能硬气得起来的懦夫。遇强则弱,遇弱则强,这才是他的本性。原本他对付叶衔雨的手段就仅限于嘴皮子上的抹黑和污蔑,现在因为要讨好张望君女士,他不得不说些好话。这对于他来说基本上也等于被缴械了,叶衔雨懒得再去管乔钦的那些把戏,老老实实地待在张望君的公司里实习,等着一切手续办妥,直接出国上学。
快到约定查账的时候,乔钦公司的门前突然停下了好几辆警车,这些警车带走了乔钦公司的会计。那个会计因为涉嫌职务侵占,挪用了公司大量资产,所以公司报了警。会计是个年纪很小的新人,毕业还不到一年,这样的人能做出这种事,属实是让人震惊。
叶衔雨虽然不知道实情,但是也猜得出来这个会计多半是被推出来顶包的。乔钦依然在给叶衔雨发消息,表演情真意切的痴情人戏码。前两天这人做得甚至更过分一点,直接开车堵到了张望君的公司,嚷嚷着自己来接叶衔雨回家,搞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好在这里是张望君的地方,张望君找了保安,保安又报了警,直接让这个骚扰犯进去住了一晚。那一晚之后,乔钦就不敢再去张望君的公司找人了。
但是,乔钦并没有放弃挽回叶衔雨,他只是扩大了自己的表演舞台。
在查账的事情过去之后,乔钦突然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片诚恳的“情况说明”。
他在这篇情况说明上用一副下级向掌管汇报的语气,俏皮地演了一出“好人夫”的戏,看得叶衔雨直恶心。他说自己仔细查了公司里的人,揪出不尊重她的那个人——李续,还有那个造谣自己出轨破坏他们关系的人——朱潺,两个人都被开除了,他希望叶衔雨别再生气了。
叶衔雨忍着恶心看完之后,越发觉得乔钦比自己原本认为得还要幼稚、愚蠢、可笑。他要真的想要解决问题,那他最该解决的人就是他自己,而不是以她叶衔雨的名义去惩罚那些员工!他觉得自己这个歉道得很好吗?用自己作为老板的淫威欺压普通人,这除了引来吃瓜群众对叶衔雨的愤怒之外还有什么用?这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
不过也是够唏嘘的,那个朱潺明明算得上忠诚的狗,结果到头来狗主人随随便便就能牺牲他。果然,人还是得把自己当人,不能把自己当狗,一个人一旦把自己当狗,那其他人也就自然而然地把他当狗了。
……
叶衔雨以为自己和乔钦的事会在乔钦的撒泼打滚中热热闹闹地结束,出乎叶衔雨预料的是,乔钦的妈妈居然在最后的时候发声了。
乔钦的妈妈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她是一个绝对不会道歉的人。从她在网络上不占上风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发过声了。她一直沉默着,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要给叶衔雨正名,个人首页上一直挂着对叶衔雨的控诉。
不过就算她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她儿子陷入困境的时候,她也站出来替他说话了。只不过,她没有认清现实,以为这次的叶衔雨还跟以往一样,随随便便一个命令就能乖乖地继续给她当好儿媳。所以,她向叶衔雨示好的态度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看着不像是要向叶衔雨示好,更像是施舍给叶衔雨一个继续回去受气的机会。
乔太说,之前都是一些误会,是别人乱说话自己才会误会叶衔雨的,希望叶衔雨不要把那些事继续放在心上。她还说,她作为一个老人家,心里想着的都是怎么为自己的子女好,她没有坏心。
叶衔雨觉得她这些谎话说得非常没有水平,想到之前的自己经常会被这样的话给压制,她心里就会有无尽的愤怒。她恼怒曾经的自己居然会被这种低端的话术给困住。
于是叶衔雨就回复了乔太:“您的这份好心就留给您儿子独享吧,除了他,恐怕没人经得住您这样的好。”
这条消息是事情发生以来,叶衔雨第一次表态。她的回复超乎了乔太的预料,那不可一世的乔太竟然被这短短一句话给激怒了,大骂了叶衔雨一通之后还不忘控诉叶衔雨“居然这样跟长辈说话”。
情绪失控的乔太有点像尾巴着火的猴子,叽叽哇哇地大叫着乱窜,滑稽又好笑。
叶衔雨懒得再去跟她多说什么。一直帮着她们的叶太前几天被张望君教训了一顿,不敢再多说什么。而这母子两本身也没什么助力,单靠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水花。给他们关注反倒会让他们越闹越起劲。叶衔雨学校的事已经全都办好,就等着开学了,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被这些破事影响了心情。
这段时间,除了叶衔雨自己很开心之外,文蔚琦也非常开心。她看着叶衔雨从堆满烂泥的沼泽里挣脱出来,好像是了却了一桩夙愿。
“虽然我巴不得现在就把你打包送出去,让你远离那两个奇葩,但是一想到你马上就要走了,我就挺难过的。”睡前,文蔚琦躺在叶衔雨的大床上,牵着叶衔雨的手说。
叶衔雨笑了笑,“又不是不回来,再说了,又不是出国即失联。”
“也对,”文蔚琦翻过身看向躺在自己旁边的叶衔雨,“不过我一直不太清楚,你为什么要去学那什么‘太空机甲’啊。虽然我是相信你干什么都很行啦,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跟那些东西一点都不搭。你们家有这么大家业要继承,怎么不去学点商业之类的专业啊?实在不行学点艺术、哲学也行啊。”
叶衔雨笑了笑,握着文蔚琦的手在自己的手掌里捻了捻。她在思考,思考怎么跟文蔚琦说原因。
文蔚琦看着她,静静地等着,没有出声打断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