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衔雨觉得自己跟陈剪阳的争辩越来越幼稚了。
“我逗你的。”叶衔雨说。
叶衔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陈剪阳也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眼睛盯着叶衔雨仔细看着她的表情。他自己也许没有察觉到,但是在别人看来,他现在就呆呆愣愣的。
“看什么啊?”叶衔雨感到有些丢脸,就瞥开了视线。
陈剪阳似乎是确定叶衔雨已经消气了,表情慢慢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
“其实刚刚不是你的错。”叶衔雨说。
“啊?”陈剪阳没反应过来。
“刚刚是我自己情绪上头,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叶衔雨说,“是我自己的原因。”
“嗯?”陈剪阳彻底愣住了,“你怎么又说起这个?”
叶衔雨是看陈剪阳一直在道歉,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说这句话,但是她又懒得费口舌继续解释这个烦人的问题。
“就是告诉你一下,因为你一直道歉,搞得我有点烦。”叶衔雨故意说了些语气不好的话。
“嗯……”陈剪阳视线变得飘忽不定,“我又不是故意道歉烦你的……”
“下午还要上课,我先去教室了。”叶衔雨说。
陈剪阳看了一下时间,“我还有别的事,待会儿再去了。”
“好,你去吧。”叶衔雨对陈剪阳摆了摆手。
叶衔雨独自去了下午要上课的教室,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此时离上课还有好一会儿,她不不怎么想看书,就站在教室的后窗前喝咖啡。
教室在三楼,后窗正对着一大片草坪,草坪上有不少学生在玩。咖啡有些烫嘴,叶衔雨就把它放在了窗台上。
但是,叶衔雨刚把咖啡放上去,它就突然从窗台上“飞”了下来,还撒了叶衔雨一身!
叶衔雨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低头看向那个落在自己脚边的咖啡杯,褐色的饮料撒了一地,饮料里倒扣着一个纸杯和一只……网球?
楼道里的清洁机器人此时刚好走到这间教室,它很快察觉到地上的那一滩饮料,滑过来就把地上的脏东西吸干净了。它抹地的时候地盘非常低,没法吸走网球和纸杯。于是它就自动调高了地盘,要把网球和纸杯都清走,叶衔雨见状迅速把网球捡了起来。
到底是谁啊!打得这么准!
叶衔雨把网球捡起来,憋着一肚子气走到窗边往下看。
窗户下面果然有人在打网球,丢了网球的那几个人正在盯着窗户看,看到叶衔雨出现了,他们就纷纷冲叶衔雨挥手,示意叶衔雨把球给他们丢回去。
叶衔雨正在气头上,看到那些人还在冲自己嬉皮笑脸,心里的火就烧得更旺了一些。但是,当她看到上午上课时候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女生也站在那里的时候,她的怒火就一下子平息了下来。
算了,就算扯平了吧。叶衔雨心里想。
她怕打到人,就把球顺着教学楼的后墙丢下去。球落到了墙根,那个女生跑过来把球捡了回去。
那个人把运动服上衣脱了,此时只穿着一件运动背心,她俯身捡东西的时候,叶衔雨能清晰地看到她背部肌肉的纹理。她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实战队友,可惜不是自己的,叶衔雨忍不住地想。
那人捡起网球之后抬了一下头,刚好看到叶衔雨正在楼上打量自己。叶衔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看到的那一瞬间,心里特别心虚。她一下子蹲了下来,躲开了那个人的视线。
但蹲下之后她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荒谬,于是又重新站了起来,继续往下看。那个人已经拿着球回到了球场上。
那个人打网球的动作干净利落,起跳、挥拍、落地,一举一动都极其敏捷轻盈。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在这种表象之下,藏着极强的力量。
球撞到网拍时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是撞到了铁管一样,有些空,但是又有金属的碰撞音。
这得多大的力气啊。叶衔雨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设想一下,如果她跟那个人之间的距离比较短,刚刚那个球的力气没有因为距离而减弱,那被打到会是什么结果……
不过虽然危险,但是这样的人如果能拉过来当自己的队友,肯定不错!叶衔雨心里又忍不住动起了这个不可能成真的念头。
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有课的人陆续离开,打网球的那个同学也穿好了外套背着自己的运动包离开了球场。
此时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到教室了,叶衔雨不像穿着一件脏衣服在人群里晃来晃去,就马上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那个打网球的人也来了,并又一次坐到了她旁边。那个人手上还拿着那只被咖啡沾脏了的网球,网球被洗过了,湿漉漉的,表面还有一些咖啡的痕迹。
她刚坐下就问叶衔雨借纸巾。叶衔雨借给了她,她用纸巾把网球严严实实地包好,然后才塞进自己的包里。
那人接纸巾的时候看到了叶衔雨衣服上的污渍,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球,意识到了什么问题。
“我的球打到你了?”她问叶衔雨。
是的!但是叶衔雨没有这么说,她说:“没有,只是碰倒了我的咖啡。”
“不好意思啊。”那人说。
“没关系。我回去洗洗就行了。”叶衔雨说。
一段简单的对话之后,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陌生状态。
叶衔雨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的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忍不住转头看向了那个人。
“同学,你叫王贤岚吧?”叶欣雨问。
那人侧过头看向叶衔雨,“是啊。”
“哦,我叫叶衔雨。”王贤岚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叶衔雨不由得笑了一下。
“对啊,你跟你的那个朋友,是整个专业唯二的Omega。”王贤岚说。
“是的。”叶衔雨开心地承认了,此时此刻,她还没听出来王贤岚的画外音。
“那个,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实战的小组组员了啊?”叶衔雨问。
“是啊。”王贤岚说。
“真好啊,我跟陈剪阳一直剩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