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剪阳不上课了叶衔雨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缘真的差劲到极端了,整个专业,甚至说整个学校,一个会跟她讲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叶衔雨也不太在意,反正在她的心里,她所能接触得到的人都是她的对手甚至是敌人,他们不来搭理她反倒是一件好事。
可叶衔雨的运气总是差那么一点,她越是想一个人待着,越是有人主动招惹她。
之前那个不太正常的齐舒文还没有对叶衔雨死心,叶衔雨上完课从教室里走出来,她就像一个影子一样突然从门旁闪了出来,然后死死抓住了叶衔雨的手。
叶衔雨的保镖就是因为她才找的,所以齐舒文刚出现没几秒,就有人过来“解救”叶衔雨了。
祁琉虽然看着很瘦,但力气很大,动作也非常敏捷。齐舒文的手刚碰到叶衔雨的手腕,祁琉的手就已经钳到了齐舒文的手腕上。
齐舒文立刻大呼小叫起来,“放手,我手要断了!”
祁琉也不想引来过多的关注,齐舒文一叫,她就立马松了手。松手的时候,祁琉顺势把齐舒文往外推了一把,齐舒文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王贤岚及时出现稳住了她,她就会摔得四脚朝天了。
“快回去。”祁琉低声提醒叶衔雨。叶衔雨看到齐舒文之后心里本来就急,被这么一提醒,躲开的欲望就更强烈了。
但齐舒文真的不懂怎么看人脸色,她一见叶衔雨跑,立马高声大叫:“对不起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们好好谈谈吧。”
因为齐舒文来学校的次数挺多的,所以叶衔雨的很多同学都认识她,她这一喊吸引来了很多人。
正逢下课时间,教室外面本来就有很多人,她一折腾,赶过来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搞得叶衔雨跑都不好跑。
不过有祁琉开道,她倒是也没有走得多艰难。
叶衔雨不顾那些围观群众的异样眼神,穿过聚集的人群,一下子冲上停在楼外面的车里。
祁琉动作也快,几乎跟叶衔雨同时上了车。上车之后,叶衔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祁琉发动车子之前瞥了一眼后视镜,叶衔雨的视线在镜子里短暂地跟她相接了一下。
“她们没有继续追了。“祁琉说。
叶衔雨回过头看了一眼,齐舒文果然没有跟上来,她正站在教学楼大门外跟王贤岚赌气呢。
“烦死了。”叶衔雨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祁琉的话非常少,对于这种随口而出的抱怨根本不会回应,这其实可以算一个优点,但这也让叶衔雨感到寂寞。如果是陈剪阳在她身边,那现在就会很热闹。
想到陈剪阳,叶衔雨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一下就又变得沉重了起来。这份沉重并不主要因为陈剪阳的个人私事,它更多是来源于陈剪阳在学校里的遭遇。
那是针对Omega的霸凌,并不仅仅只是针对陈剪阳一个人。叶衔雨知道,只要自己还跟那些人待在同样的战场上,这种霸凌就不会停止。
她想好好上课,好好考试,这都是不可能的。恶行不会因为她守规矩而终止。对手阴,她就必须更阴,这是唯一的应对方式。而且,她还不能把事情闹大,万一事情闹大了,导致自己直接被开除,那一切都完了。
……
叶衔雨并没有多少做坏事的经验,她没有做坏事的技巧,更没有做坏事的心理素质。这几天她的心跳得很快,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反击的办法,但是却没有办法平静地去接受和行动。
不过就算已经亢奋成这样了,叶衔雨的头脑也是清醒的。她得在正式上课之前检验一下自己的猜想,看它到底有没有实践的可能。
既然都说alpha稳定且无害,那叶衔雨就偏偏要这些人露出丑态。反正,让alpha失控的“东西”她要多少有多少,量多易得,完全合规合法,而且还无色无味无法追踪。
问题就在于,叶衔雨不太清楚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也能像普通Omega的信息素一样有用,如果她的信息素真的只对陈剪阳这个Omega有用的话,那一切就都是空想了。
除了这个,她还需要自保措施,她不能真的让自己身处险境。不过这个对与叶衔雨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控制不了局面那大不了直接放弃,退出课程,放弃一次得分机会。
回到家之后,叶衔雨直接进了浴室,她把所有门窗都关好,确保不会有太多的气息满出去。
叶衔雨回忆着之前跟陈剪阳的相处,想要找到自己信息素外泄的那种感觉。
对叶衔雨来说,那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一种略带着羞耻感的,让人不自觉后背发烫、心脏发紧的感觉。
这种感觉被写在基因里,无需指导,本能会自然而然地牵引着人往那个难以言说的感觉上走。
叶衔雨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狭小的卫生间里面似乎真的有“风”一样的东西在流动,她想要从那一阵“风”里嗅出一些味道,但始终一无所获。
那偶尔撩过叶衔雨鼻尖、眼睫的“风”,似乎是有形的,叶衔雨闭着眼睛,意识跟着那若即若离的“风”上下翻飞。
也许是有些过分忘乎所以了,不经意间,房间里的“风”翻腾得更欢快了,而且一度变得“汹涌”。叶衔雨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卷进了呼啸着的海浪里,但是睁眼看周围却又发现一切如同往常一样平静。
她睁开眼睛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的时候,那阵“风”就自然而然地散了。叶衔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耳朵有些微微发烫。
她确信,刚刚就是她的信息素在肆虐。只是她不能像其他Omega一样对那有些奇怪的信息素做出反应。
叶衔雨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她能摸到脖颈后面软软的绒毛,但是摸不到任何“信息素”的迹象。
如果信息素能像汗水或者泪水一样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可以事先收集一些,而不用真的自己以身犯险了。
叶衔雨有些失望,洗了把脸之后就离开了洗手间。
客厅里,她的手机在沙发上亮着,她拿起来一看,发现陈剪阳在联系她。
“你怎那么了?我感觉到了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