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着旁边的椅子,站了起来,“你刚刚说啥来着的,清醒,对,我也很清醒。” 陆羁头痛地说:“太晚了,别闹。” “陆哥啊,快毕业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短了。”姜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还有段哥,老赵,小学弟,我们再玩一场呗。” 段辞:“别理他,他发酒疯呢。” 眼见陆羁和段辞都不想理他,姜木往前抓住林砚的衣角:“小学弟,那让他们两走,我们三个续摊。” 林砚无奈地问:“续什么摊,你还能喝?” 姜木这酒疯撒的着实不轻,这会儿松开了林砚,改抓着段辞的手不放,说要跟段辞扳手腕。 陆羁已经懒得搭理他们,走出了房间。 段辞被酒鬼扣留在了房间里,不得不蹲下来,和姜木开始扳手腕,赵扬博做裁判。 林砚看了一会儿,越发觉得房间里有股难闻的酒味儿,他和段辞打了声招呼,也往门外走。 他出去是想吹风,但陆羁站在风口,他想去酒店门口站一会儿,就往拐角走,醉的太厉害,林砚没留意,径直撞上了一个人影。 那人反应很快,伸手扶住了他,但他的眼镜却掉了下来,落在脚边。 青年慢吞吞地弯腰去捡,抬起头的时候,他听到男人冷淡的声音。 谢无宴看着面前的人,喉结微动:“是你?” 这时候林砚才看清,这个男人身高几乎和陆羁不相上下,神色冷淡而阴郁,他的发色很深,肤色同样极白,轮廓深邃而英俊,他站在黑暗里,就像整个人融入了黑暗。 那果然另外两个人就是晋江组,没想到谢无宴也住这间酒店。 林砚本来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能认出自己,随即他转念一想,晋江攻有洁癖,素来注意细节,估计是在他们飙车那会儿见的一面留了印象。 他思索着要怎么应付这意料之外的“好久不见”,但还没说话,却看到原本站在风口的陆羁突然气势汹汹地大步走了过来,抬手直接将两人隔开,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他微微挡在了身后:“怎么?” 陆羁不笑的时候会很凶,寻常人看见他这样子怕是要吓死,但谢无宴却直接无视了他。 谢无宴没什么表情,抬了下眼皮,幽深的瞳孔看着林砚问:“你喝酒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 林砚不知怎么竟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明明谢无宴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陆羁也低头看他:“你认识他?” 林砚敏锐地察觉气氛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太上来,他诚实地说:“见过一次。” 谢无宴淡漠的视线扫了过来,他没有继续和这两人交谈的兴致,而是径直转身走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陆羁和林砚二人。 头顶的光线很暗,照在陆羁的头顶,泛出一个又一个的光晕,这样俯视的姿态,让他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林砚眨了眨眼睛。 陆羁盯着墙壁上的花纹看了半晌,忽地问:“你记性这么好?” 林砚不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问:“怎么突然夸我?” 陆羁:“……” 男人无语地看着他。 青年站在那儿,微仰着头看他。 发丝遮挡以至于陆羁看不清对方的眼睛,但顶光打在青年高挺鼻梁的侧边,像天然形成的阴影,的的确确是无辜的样子。 “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陆羁冷硬地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回了房间。 在仅有他一人的房间里,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却没有打开它的想法。 陆羁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感觉,他又一下子站起来,看着窗外。 酒店高层的视野能窥见海岸线的一角,蔚蓝的大海风平浪静,远远望去犹如一片蓝色玻璃。 他回来当然没事,只是找了个借口离开林砚。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也许是最后喝的那瓶酒,导致他泛起了对朋友的过度保护欲,毕竟那个男人看样子并没有对林砚做什么。 但是—— 但是,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林砚就把他记的那么清楚,还能一眼认出来。 既然记性这么好,平日里怎么没见他绩点拿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