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砚再次回房间的时候,酒店已经把空调修好了,他没跟姜木他们一起去,而是选择先吃了个午饭。 段辞同他一起。 他们都二人俱是身高腿长,段辞是阳光型男,穿了一件花衬衫,林砚虽然戴着眼镜,头发蓬松,但胜在四肢纤细修长,肤色雪白,一路从酒店走出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经过沿路一家小店的时候,段辞停顿了片刻,付完钱后举着一顶草帽从后面往青年头上一戴。 林砚:? 原本被海风吹得四处飞舞的头发,被草帽这么一压,倒是被压住了,唯有额前有一缕不听话的蓬发,被折了起来。 段辞笑了起来,满意地说:“戴着呗。” 林砚停下了去摘帽子的手。 他们顺着小路往前走,很快来到了那片海滩,沙滩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沙滩椅,有人躺在上面晒太阳,也有人在海边玩水。 再远方的海湾里,潜水社的人已经带着装备跃跃欲试。 相较于昨天,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是个半阴天,阳光并不强烈,海风阵阵,吹起远方海面的浪涛一层又一层。 林砚伸手按住草帽,看着段辞走过去和潜水社其余成员打了声招呼,那边的人太多,他不太想去凑热闹,就近找了个阴凉处坐了下来。 这就是他当路人玩家的好处,没多少人关注他,如果换了现实世界,他现在身边该挤满了人,一刻不得清闲。 林砚有点昏昏欲睡,抬手勉强撑着下巴,因为太热,解开了上衣。不知过了多久,青年面前一黑,段辞已经换上了潜水装备,背着气瓶,带着面罩。 见林砚朝他看来,段辞冲青年比划着。 林砚读出了他的意思,他说:“你先去吧,我坐一会儿。” 面前的人影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儿,姜木等三人从远处走来。 陆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青年穿着膝盖以上的沙滩裤,露出来的膝关节透着粉,腿又长又直,上衣的衬衫半开着,那樱花般的粉被半遮住,似掩非掩。 他身上的每一寸,看起来都跟从画布上走出来似的。 平日里穿得多,还可以勉强遮一遮,现在在海边,却是遮不住了。 陆羁穿的也少,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男人带了个墨镜,遮住了泛青的眼底。 姜木和赵扬博倒是穿的很骚气,豹纹上衣,搭配着各式各样的银饰,走起路来哐当乱响。 “不下去?”陆羁问。 林砚摇头:“你一晚上没睡,不睡会?” 陆羁单手撑着地,在林砚旁边坐下:“刚刚回去睡了一会,够了。” 段辞独自一人潜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浮上来,他摘下面罩:“小学弟,来,我带你一起。” “陆哥呢?”林砚问。 陆羁散漫地摇了摇头。 林砚就跟段辞一起过去了,他摘下草帽挂在沙滩椅的扶手上,那边换衣服的地方人很多,他等了个小房间,走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戴好了面罩。 留在原地的陆羁闭上了眼睛,他素来精力旺盛,短短一个晚上的通宵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刚刚还睡了两个小时,但此时此刻,他闭上眼睛,莫名的心绪烦杂,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昨晚的方案还不够完美,也许,也许是…… 男人假寐了一会儿,忽地伸出手,拿起挂在扶手上的草帽,覆在了脸上。 草帽隔绝了阳光,随之而来的,还有鼻尖萦绕着的茉莉花香气。 是青年头发上的味道。 * 波光粼粼的海面风平浪静,阳光在特殊角度折射出七彩的光线。 这不是林砚第一次潜水,但每一次潜水,都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里的海水很澄澈蔚蓝,像没入一片蔚蓝色的镜中水里,珊瑚像一盏巨大的天然的灯,随着海水飘荡着。 各式各样的鱼类在海葵礁石处游来游去,海兔身上有着黄蓝交织的线条,小丑鱼,狮子鱼,还有很多种叫不上来品种的鱼类躲藏在深处。 美丽而危险。 段辞浮在林砚身后,他往前游去,伸出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林砚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片珊瑚礁。 青年跟着他往那处游去,在层层叠叠的海葵深处,不时传来不小的响动。 两人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忽地,一只庞大的海龟摇摆着前爪,从里面慢吞吞地游了出来。 段辞跟在海龟身后,林砚落在了后面,两人一左一右地跟了海龟一段距离,转而又被一只漂亮的黄色小鱼吸引了视线。 …… 从海里升上来,林砚摘下面罩,头发吸了水,越发显得沉重,比平时还要来的遮眼睛。 他把整套装备放回潜水社那边,青年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部,他拿了一块毛巾在擦。 段辞的头发也是湿的,不过他不在乎,凑了上来:“晚上这会儿好像有一场烟火,我们可以去——” “那可不行。”姜木早就从海底上来了,他这会儿正左手捧着一杯椰子汁,笑的贼兮兮,“晚上我们有其他的安排。” 段辞:“什么安排?” “游轮,方明正说什么他家亲戚正好在这儿办画展,干脆一起包了个游轮,请大家一起玩,你们可不能缺席。”姜木说。 “他的游轮,你怎么这么紧张?”赵扬博问。 “我投资了,”姜木说,“他亲戚的画是我妈喜欢的,我得想办法走走关系搞一副来。” 赵扬博从旁边一个人一个椰子递给了他们,闻言挤兑道:“你爸不停你卡了?” 姜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