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施韫重新站起来,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躺在后面的洛笙无力的拉住她的裙摆,“师姐!你快让开。”声音几乎要哭了出来。
宋归玄扭了扭脖子,手指被他捏的发响,“啧”了一声,眼神轻蔑的看她,“本殿下说过了,你护不住。”说完,他又觉得好笑,他询问施韫,“什么名门正派,你看有人站出来帮你吗?”
各大世家避闲都来不及。主观众席正中间逢旭师尊神情凝重,他的右侧坐着临安周氏的家主周鼎寒。
他提了一句,“逢旭,这——。”
逢旭师尊摇摇头,叹息着说,“如今这天下归宋如真,台上那位下了死心。我们如若阻拦,恐怕今日在我青行山上的所有各大世家,明日就会满门抄斩。况且台上身着白衣的那位少女是蓬景的弟子。”
说到这,逢旭师尊便不再口言。
宋如真是一位暴君,修炼邪术,杀人如麻,动不动就诛人九族。
山间的鸟儿不知被什么惊动直冲云霄。
施韫目光凌厉,深邃的眼眸看得人冰冷刺骨。她一手持皙华,一手做二指状。
风起时,剑柄出开始往外溢蓝光,少女发丝被风吹的飘扬,衣摆微动。她随剑起舞,轻捷的身躯在空中婉转,一股凌厉的杀气。
宋归玄驱动长风无绝,一道黄光,一道蓝光,两光交汇,僵持不下。
皙华离手飞了出去,在两股力量间震动,随着一声“破。”巨大一声,两道光消失,两人各往后退了一步。
当皙华重新回到施韫手里,她立马重新施法。
她剑舞得快,越来越快。
就在一剑之念,忽然她的心口隐隐作痛,额头出现一个印记,两条金黄的细线交叉上下,金色的印边,透着光辉,隐隐作现。
宋归玄只看见了一眼,迫于灵力,便只当看昏了眼,他重新念了法诀,随着剑影一条金黄的龙影长啸一声而出。
随着痛感渐渐消失,施韫重新舞剑,衣衫翩翩,她不知她能召唤出什么,随着风动,剑动,就像一条银龙盘绕在她身前,上下翻飞。
“砰。”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而后擂台上的所有人全部摔下擂台。
回声震荡整个青行山,在后山一处,里面打坐着一位真人,他似乎也感受到如此力量,熟悉而又陌生。
山下,在客栈用饭的周弃也感觉到此股力量。
宋归玄吐出一口鲜血,驾着陈羡南的侍卫看见后,连忙松开他,跑回皇子身边。宋归玄擦去血珠,眼神恶狠狠的看向施韫,“备马,回宫。我要禀告舅舅捉拿这个妖女!”
他现在力单势薄,凭一己之力带不走施韫。
陈羡南连忙上前查看施韫状况,“师姐,你怎么样?”
“死不了。快去看看洛笙。”
刚才那一震将洛笙震晕了过去,陈羡南背着虚弱的洛笙回到施韫的住处。
这一刻施韫才感觉到人心的狠毒和淡泊。
宋归玄说的没错,什么名门正派,什么狗屁各大世家,他们争抢不过就是一个天下第一的称呼,全是利益。
正义的门派早就杀完了,她迷茫,她在想自己会不会随波逐流,会不会忘记本心。
申时,洛笙的脉象稳定下来了,施韫自己也调了内息,已经没有那时那么难受。
她才刚撑着脑袋在桌上闭了会眼,屋外就叽叽喳喳。
屋外的光照进屋内,房门被温曼宁用内力推开。她带着五六个弟子前来要人。
施韫出门应付,门随后关住。
“让开。”温曼宁趾高气昂的说话。
施韫眼神锐利,满脸飘过“休想”。
“施韫,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洛笙向你求救时,你怎么不来劝我不要多管闲事?!”
温曼宁听后先是震惊,后嘴角一弯,露出牙齿,“你怎么替她出头呀。我可看见你也从擂台上滚下去了,受了不轻的伤吧。如若,你现在要与我打过,那就奉陪。”
温曼宁说着就要拔剑,忽的那只手不知被什么力量弹一下,缩了回去。施韫还没有察觉,只听她说。
“这场比武是你精心安排的吧。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同我讲话?!擂台上,宫里那位对你同门大打出手,差一点儿就能要了性命,而你呢?你却视而不见。擂台下,千万双眼睛,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恐怕你的师父也已经耳濡目染。我要是你,就想想怎么去给息泽真人请罪。”
温曼宁笑出了声,刚要说话就听到一声“徒儿。”声音有力,似乎带着神秘。他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蓬景真人。”
师父出关了。
“师父。”
“施韫师妹说得对,但是我要的人我必须带走。”这态度也极快的柔和起来。
还未等施韫说话,只听蓬景真人交代,“屋内的人既是施韫小友,又受了重伤,不易走便,留在这里也无妨。”温曼宁听到后,不能做什么,只好怎么来的怎么走。
等人走远了,蓬景真人看了看施韫说,“我来时有耳闻你与宫里的那位打了一场。恐怕是因为里面这位姑娘吧。”
施韫点点头,老实的说,“师父,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重情重义是好,但要留个心眼。”蓬景真人顿了顿说,“宫里来的皇子受了重伤,现在逢旭师尊正在疗伤。你呢?”
施韫摇摇头,“谢师父关心,无碍了。”
蓬景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儿的心性,跟她娘一样,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递给施韫,“这是回气丹。”
施韫接过看了看,收下,“谢谢师父。”
可能是她状态不对,对师父也有些冷淡。
“明日你就下山。”
“下山?为何?”
“明日辰晚,收拾好包袱来纪星阁便是。”说完,蓬景真人扬长而去。
他知道有些东西是时候浮现了,那个封印也需要人来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