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
萧镜忽然气得有些牙根痒痒,恨不得狠狠咬上洛怀安一口。
但眼下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分明她的世子府邸铁板一块,但这世子亲兵营却漏得像个筛子,竟然不论何人都能来此布下个暗桩!
想来昔日母后全然不曾想过自己这亲兵营能有什么差事可言,故而不曾如世子府邸一般出手整顿。
没成想,原本为了与母后赌气接下的这差事,路途之中竟如此凶险!
最后得以化险为夷,也全靠母后和洛怀安提早布置。莫非自己离了母后的庇护,当真一事无成么?
萧镜心有戚戚,又复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娃娃脸的少年。
虽然这少年是那讨人厌的洛怀安替自己选中的护卫,但到底有几分武艺,也还算是个可信之人,现下姑且暂时将他带在身侧吧。
如此一来,萧镜问道:“除了阿大,你可还有别的名字?”
“没有了。”阿大瞪大了双眼。
萧镜颇为无奈,对于洛怀安的不满更甚。
好好的孩子,怎么胡乱拟了个名字。
罢了,阿大就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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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镜正与阿大说话之间,帐外领军的世子中郎将莫晖已将作祟的三名宵小之徒生擒,此时他正领了左校尉张冉一道,在帐外脱甲谢罪。
“让他们进来。”萧镜看了一眼阿大。
阿大立即乖觉起身,将身下的软垫让出。随即又将先前被萧镜掀翻的矮几摆正,将那倒塌的兵器架归位,躺在中帐正中的两名刺客也挪到了一旁,端的是手脚麻利,力大无比。
做完这些,他掀开了中帐的门帘,将帐外之人唤了进来。
“世子殿下安好。”莫晖看上去颇有些惴惴不安。
萧镜此刻虽已按下方才的慌乱,但仍心有余悸。却也只得强撑着端出储君的架子来:“托中郎将的福,孤的确安好。”
莫晖抬头瞄了一眼萧镜,冷汗当即顺着额头滑落:“殿下息怒。今日之事是末将失察,闹事者共有三人,已押至帐外,等候殿下发落。”
萧镜扬了扬下巴,示意莫晖看向躺在一旁的那两个服毒自尽的刺客:“中郎将怕不是少算了两人。”
莫晖顺着萧镜的视线扭头看去,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个字。
萧镜见状,语气稍稍放缓:“先搜身吧。”
“末将得令。”
莫晖连忙起身,将躺在地上那二人里里外外搜查一番。最终只将一块小小的金饼呈了上来,此外便再无他物。
萧镜仔细端详着那块掌心大小的金饼。
罢了,这两名刺客就连身上的甲胄和地上的匕首都是世子亲兵的样式,能搜到一块金饼已是意外之喜了。
这金饼的确十分贵重,一块便能在璃水城最繁华的闹市买两间屋子。且其圆润可爱,等闲市井商铺便是重金结算,也是没有闲心将金饼造得如此规整的。
现在竟有细作随身携带这等物件,想来是受某位贵人所托,来时匆忙过甚,得了佣金都来不及放好便出了门。
萧镜敲了敲那块金饼,抬头看向莫晖:“今日闹事的都是些什么人?”
“回殿下,乃是张校尉帐下最末的步卒。”
“那这这躺着的二人你可认得?”
“并不认得。”莫晖拨弄着两具尸首,仔细验看了一番,“少顷末将便传来伍长逐一辨别。”
“速去盘查。”萧镜点头:“莫中郎原是云氏门下,孤信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