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哦,给舍友送东西,”他莞尔,“他破冰。”
“这样啊——”项斯浔一时无言,话不经脑袋就出了口,“你回学校吗?”
她静静伫立着,今夜的她看着格外不同。
上回俏皮的羊毛卷不见踪影,此刻柔顺的长发乖巧地搭在她肩上,只在发梢略带卷度。一身衬衫裙装勾勒出她纤秀有致的身姿。
流盼间要人失神。
他点头:“回。”
“太晚了。”项斯浔提了一口气——
“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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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斯浔要抓狂了。
什么叫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人家像是需要护草使者的样子吗?
更何况,现在顶多十点。
她轻轻叹了口气,一边担心着自己这醉翁之意是不是太明显,人已经跟着于烬走出酒吧了。
要不解释一句“是我觉得太晚了害怕”?
或者“对这条路不太熟”呢?
会不会太苍白?
而且,还没跟学姐说,就自己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思绪如同缠绕的乱线。
“你回不回去?净不学好,你翅膀硬了!”
“我成年了!你他妈的少管我!”
“少管你?你有种再说一次!”
酒吧门外,一对看着像是姐弟的男女正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男孩一头绿毛,声音青涩,听着像是音还没变全。听着他大吼着“成年了我成年了”,项斯浔不由得惊奇地多看了两眼。
走远了还能听见身后那少年气急败坏的叫骂声。项斯浔灵光一闪。
她偷瞄了眼于烬,掏出手机,打开和贾学姐的聊天页面:
xsxxx:我哥来抓我了/合十/
xsxxx:我先跑了/大哭/
项斯浔向现在估摸着还在太平洋彼岸的三哥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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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十点的夏夜,正是春心荡漾。
这间酒吧距离学校只有一条路程十分钟的小道要走,并且这条街道还有一个非常羞耻的名字——情人街。
项斯浔觉得他俩可能是情人路上唯一一对不是情人的路人。
“这一个月还习惯么?”
“还不错,我挺适应的。”项斯浔想了想,“不过,部门活动经常办在酒吧吗?”
“不清楚。不过这间酒吧是校友开的,去年刚开张。估计是和一些部门有赞助合作。”
“难怪。”
情人街是一条归属莘大的步行街,禁车禁商贩,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莘大的学生。
项斯浔又开始庆幸现在不算太晚,街道虽不热闹但也不至于太过寂静。两个人话都不多,这时唯有安静地踩着影子往前走,倒也不算太尴尬。
突然,她注意到十步内一个水沟盖板上匍匐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那掺杂着些许墨色的白毛尾巴耷拉着。
她眉心一跳,忙快步上前蹲在其旁,歪着头看了又看。
于烬不解,跟上前来。
项斯洵眼神里有些焦急:“它怎么趴在这里一动不动啊,是不是身子被卡住了?”
于烬忍俊不禁。
晚风裹着他那染了笑意的声音捂热了项斯浔的耳朵——
“通道里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