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下次,我带你去见粉珊瑚。”他的声音极轻,像一下下拂过项斯浔颈间的发丝。
项斯浔稍稍挪开被子,露出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
距离一下拉得好近。
“好。”
于烬跟汤格示过意,经过项斯澈身边时,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弟弟,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叫于烬。你好。”
于烬走后,汤格憋着笑指挥他:“来,弟弟,把那碗洗了,再给你姐姐的朋友倒杯水来。”
“汤格,我可比你大三个月。”项斯澈黑着脸警告她。
“嗯嗯?”汤格特地凑前侧过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你说什么?”
项斯澈一脸嫌弃地向后仰着头,低哼一声,拿起桌上的碗直直往外走。人到门口撞到门边,对着门咒骂了一句,一时气不顺又往回走:
“项斯浔,你别告诉我你说的‘有事不回家’,是谈恋爱吧?还高烧谈进医院来了?这才刚开学吧,你俩就干柴烈火上了?你在家不牛得很吗?跑别人跟前哭算怎么回事?”
项斯澈越说越来气,拉来一张凳子坐下,动作震天响,嚣张得跟他家似的:“认识多久了?一个月?几天?不会是刚……”
“项斯澈你有病吧!”项斯浔一把扯开被子,满脸愠怒。“首先,你成日对着认识不到一星期的游戏机宝贝来宝贝去我都没说过你。”
汤格笑出声。
“其次,看到帅哥,就觉得跟我有一腿这一点,”项斯浔一时卡壳,“……很有悟性。但是!”
“你分分场合好不好啊?我是病患,需要静养。你赶紧出去把那碗洗了,看得我心烦。”
“……”
“那你哭什么啊你。”少年语气硬邦邦。
“我哭还不行了!我大半夜的发高烧,我难受死了我还不能哭啊!你还要跟我吵!”项斯浔这么一说突然又想哭。
这一吼直接震住了门外一个拿着瓶针水的护士小姐姐,应该是于烬离开的时候叫来的。
她进来沉默地把打完的吊瓶换了,趁着调速的功夫还是忍不住开口:“生病得静养,家属注意不要打扰病患休息。”
洗碗工项小爷嘴角抽了抽,兢兢业业地再一次拿着碗出去了。
他把门合上后,病房里静得要人心慌。
项斯浔:“……我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汤格头点得很是沉重。
“你这病得,”她斟酌措辞,“比大姨妈可怕。”
项斯浔抿了抿唇。
“对了,你没叫我爸妈吧?”
“你这不是扯吗,”闻言,汤格斜睨她一眼,“哪敢叫你爸妈啊。到时项爷爷项奶奶,你几个叔伯婶,全家老小来把这屋拆了呗。”
她描述得太有画面感,项斯浔忍俊不禁。
“好了啊?这会儿又生龙活虎啦?”汤格来了兴致,她坐到床边,两眼放光,“于烬跟你说什么了啊?怎么还哭了呢……等等!”
“不会吧,”汤格咽了咽口水,“你、难道你追爱失败了?”
项斯浔强忍白眼,只转了个身背对着她:“你才追爱失败。”
汤格撇撇嘴:“行呗,我去给你倒粥喝啊。”
脚步声渐远了,病床上的女孩安静侧躺,目光清明,心跳如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