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拔,缸里的水被倒空,里面装上了七八条粗细不同的长虫,虽然拿盖子盖上了水缸,但丫鬟们都不敢在院子里走动。
“四妹你也真是的,不早点解释一下,害我平白被踢……”云轲揉着被踢狠了的尾巴骨,一瘸一拐地走回来。
“因为你确实欠管教。”云青想起云轲前世的死因就揪心,下定决心要给四哥把坏毛病改回来,但作为妹妹她又不能上手打,只能让三哥代劳了。
云轲一脸受伤地把好看的脸揉成一团,他都为了妹妹买狗抓蛇了,还缺管教呢?
云泽嘿嘿一笑,对着云轲的后脑勺就是一个爆栗:“妹妹说得对,以后我得空就管教他!”
云青笑了笑,光是得空管教还不够……
一整夜,云府都被一股低气压笼罩,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喘气,第二天大家去给林老夫人请安时,林老夫人对着景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埋怨她让云静有孕和买凶的消息传了出去。
景氏又能好到哪里,她的云樱被云静那小娼妇平白耽误了姻缘前程,大女儿云灵嫁给了长公主的次子,本就高嫁,庶妹闹出这般丑闻,在婆母家又如何抬得起头……
“祁氏,你去扬府走一趟,泽哥儿婚事将近,云府又出了这档子事儿,我怕扬将军那边也出岔子。”林老夫人面色难看,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全然没有往日的精神头。
祁氏本就有这个打算,女儿的婚事被耽搁了,儿子的婚事不能再叫府里那些个不守规矩的给搅合黄了,便起身屈膝应道:“儿媳正有此意,稍后就去备上厚礼走一趟。”
景氏觉得被当众打了一巴掌。
她是执掌中馈的,泽哥儿的婚礼一直都是她在操持,祁氏不过是从旁协助,如今与杨家走动的事都交给祁氏,不就是怪她办事不利,走漏了云静怀孕的消息?
可她分明都让人把云静的院子围了起来,里头伺候的丫鬟夫人都出不了软烟阁,府中上下知道此事的都被好好敲打过,怎么可能是她这边走漏的消息。
其中必有隐情!
大萱民风相对开放,家里的女儿要外出,只需要征得嫡母的同意就可以出去,虽然祁氏不掌家,但也是云青的嫡母,她想出去只需要跟祁氏说。
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云青跟祁氏说了要去铺子里看看,便出府去了。手上有两间铺子就是好,出府也有好借口。
“小姐,那个李大侠已经在隔壁了。”
还是如意楼二楼南侧的包厢,但今日楼里客人更少,云青都怀疑这楼为何还没有破产。
抿了一口茶,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坐得端正吩咐绿芙:“把人请进来吧。”
今日是科举放榜的日子,她早上让绿芙去看了榜,榜上并无那个李姓大侠。
李玉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走了进来,云青看得出他的心灰意冷。
“听说李大侠落榜了。”简单的陈述句,没有要揭开伤疤没有冷嘲热讽,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
李玉微微抬头,霎时被惊艳得忘记了收回目光,眼前的丫头不过十四岁,但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破碎感,那破碎的灵魂与摄人的长相相结合,瞬间就能勾走一个人的灵魂。
绿芙看不下去,她知道她家小姐好看,那也不用这般盯着瞧吧!
“咳咳咳!!!”
“失礼了。”李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马上作揖道歉。
“无碍,”云青对这个李玉的办事能力还算满意,目前手头没有可用之人,如果能把这李玉留下,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李大侠往后可有打算?”
“承蒙云小姐关照,您给的银子还剩不少,回到家乡也够置办个铺子宅子……”李玉没有继续说,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现实如此,下一次科考要到三年后,这三年他不可能留在京城,那就只能回老家结婚生子……
云青倒也没急着开口,而是看着手里的茶杯出神,等李玉不说了,她才缓缓开口:
“我的处境你应该也看到了,不怕你笑话,我家人如今陷入了不小的麻烦之中,甚至有性命之忧,我需要一个身手好的人,能替我……办事。”
见李玉有所犹豫,云青继续说:“科考三年一次,武举不仅有武试还有策论,你功夫了得武试考了三甲我听说了。”
“但策论……这里面水大得很,武试的前三十名中,策论被刷下来的有二十五……”
“你就是被走后门的勋贵子弟,刷下名额的二十五人之一,这三年你在京中帮我办事,三年后我让你不被刷下。”
这个条件诱惑力太强,李玉一瞬间便拿定了主意,作揖道:“全凭小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