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心脏漏跳了一息。
这妖孽为什么总是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要不是重生这种事情概率太小,她都要怀疑这个裴十是不是也记得前世那一晚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重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人人都碰上。
想到这里,云青又放下心来。
不过看裴行之的眼神,还是有些怪异。
“裴十哥,这鹦鹉还会说哪些话?”云轲好奇地看着通体雪白,仙气十足的葵花鹦鹉。
裴行之侃侃而谈道:“鹦鹉擅长学舌,只要耐心教它,能学会很多,我还看过会背古诗的鹦鹉。”
温有:“……”你见过什么!这话分明是从卖鹦鹉的人口中听来的,说得跟那人一字不差。
云轲眼里充满了对裴行之的崇拜,笑呵呵的献媚道:“裴十哥简直是见多识广!博览群书!下次有好东西…也给我送送呗!”
裴行之一条除了吃就是满院子跑的傻狗卖他一百两的事情,云轲还是很受伤的,感觉自己被骗了。
“好,下次也送你!”
云泽:“……”这是我弟弟妹妹妹还是你弟弟妹妹!
一顿饭吃的气氛诡异。
要不是快到宵禁时间了,云轲还想再缠着裴行之多喝几杯酒,多聊两句话。
“四妹你什么时候进宫?”云泽一手牵着马一手拎着云轲的后勃颈,悠闲的走在路上。
夜色下很多铺子都已经关上了门,路边的摊子都在准备收摊,路上都是行色匆匆赶在宵禁之前回家的行人。
“大概三日后吧,这两天我得把绣品完成了才行。”
云泽放开了云轲的后勃颈,但手在收回之际,狠敲了一下云轲的脑袋:“听到没有!这两天别去烦四妹!”
原本还想去云青的院子里看鹦鹉的云轲,瞬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进了大门,在义门处,兄妹几人遇到了刚回来的云三爷云敬笙。
“爹。”
三个人跟云三爷见了礼。
云敬笙冷眼扫过三个让他糟心的孩子,心中越发憋闷。
几日以来在同僚口中听的闲话本就让他窝火,如今正好找到了发泄口。
“云青!你就不能不外出么!我若有你这么个不安于室的未婚妻,我都要退婚!”
云敬笙在礼部当差,礼部尚书的小女儿是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自从冉云两家闹出丑闻之后,他就觉得在衙门颇受冷落。
大家都是看人下菜的人精,云青和冉成仁的定亲之后,同僚看在他与礼部尚书成了亲戚的份上,对他更加恭敬了几分。
但退亲之后,虽然礼部尚书面上没有说过什么,但同僚们似乎都在疏远他,背地里说他闲话。
回家又要面对祁氏,不知为何最近祁氏总是那话怼他,从前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回嘴的人,如今不过是说两句岳丈是个商户,就把当时云家靠商户女儿的嫁妆才维持住体面的事情拿出来说。
反正不管是在衙门还是在家里,他最近都没有一天顺心的。
趁着夜色黑暗,云青翻了个白眼,这世界要是能换爹就好了!
云泽的逆鳞就是妹妹,一听云敬笙那般辱没妹妹的名声,他差点就要跳起来,压着脾气说:“妹妹是与我们一起出去的,父亲是不是连儿子一起骂?”
云轲这个天天被爹嫌弃被爹骂的主,也忍不住皱眉。
他是男孩子脸皮厚,骂一骂无所谓,也不怕坏名声,但是妹妹是女孩子,爹怎么当着下人的面,如此作践妹妹呢?
“骂你怎么了!你以为我不敢!你们三个,都是溅商户的血脉,没有一个配得上我云家的勋贵门第!”云敬笙大声叫嚷,连门房里的门人和门房婆子都听到了。
“三爷又在训孩子了…”
“怎么三个都教训起来了?以前不是只训两个少爷么?”
“自从四小姐退亲之后,云三爷把她也厌弃上了吧?”
“啧啧啧,好歹是亲生的…”
“我听老嬷嬷说过,云家是靠三夫人的嫁妆才维持下去的,当真是…软饭硬吃。”
门房里的两个门人和一个婆子说起了主子的闲话。
“父亲!”云青打断还在喋喋不休侮辱祁家的云敬笙,突然咯咯笑了笑,漠然地说,“既然这么多年都对娘亲多加不满,为何不和离?是因为不想么?还是因为不敢?”
“大胆!”云敬笙一巴掌打在了云青脸上,打完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大吼,“谁允许你如此逾越!”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云青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左边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绿芙叫出了声,又瞬间捂住了嘴。
意识到自己打了女儿的云敬笙,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义门,进到正院。
一巴掌打懵了在场所有人,云泽后知后觉要冲过去的脚步,被云青拉住了。
“为了他留下不孝的名声,不值得。”云青小声安慰。
云泽隶属禁军,在皇宫里当御前侍卫的,只要干得好,两年三年的就能提拔成武将。但若是殴打忤逆父亲,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头,那前途就毁了,甚至可能会被禁军踢出。
云泽犹如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凶兽,一身脾气没处撒,对着义门就是哐哐哐地一顿拳头击打。
可怜无辜受牵连的义门,挨不住这么多拳。
咔嚓!
门板断裂。
还没有走远的云敬笙脚下一顿,山羊胡子抖三抖,心中直骂岂有此理,直奔海棠院,拉着刚吃完饭的祁氏又一顿打骂。
发泄了脾气的云泽,拳头上全是伤口,云青扶额…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暴躁,怪不得前世会着了人的道,留下个流放的结局。
云轲抱着鸟笼,没懂爹为啥要打四妹。
“三哥我们去你院子里吧,绿芙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云青不太放心云泽院子里的小厮。
云泽深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说:“你们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