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有些庆幸自己的机智,要是被丫鬟婆子听到自己被孙女如此下脸,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
再看全程都看到了的绿芙,眼中多了一丝杀意。
“好,我会给你公平!”
云青莞尔一笑,眉眼间尽是乖巧,仿佛刚才与祖母据理力争的不是她一般,屈膝行礼道:“多谢祖母。”
林老夫人见云青的嘴脸,心中一阵恶寒,赶紧把人打发出去。
从集福院回来,云青直奔云萍的玉屏院,站在院门口,让人把云萍叫出来。
来的路上她就听闻,云萍被老夫人狠狠责骂了一通,还罚她关禁闭,太后的生辰宴也不许她去。
云青知道老夫人这是生怕云萍总跟自己作对,坏了他们把她献给皇子的计划呢。
她一直觉得祖父不是个蠢的,两次协助夺嫡都成功了,也不是单靠一个运气就能成的。
可她不明白,皇帝明白着不想再让云家插手下一任皇帝人选的事,毕竟今上也才三十八,年轻着呢,万一如太宗皇帝那般活个六十多岁,那还能在位二十多年。
皇帝怎么会乐意有人过早觊觎自己的皇位?
虽然原小说中说得隐晦,但她总觉得,今上的死跟二皇子脱不了关系。
她是绝对不会遂了祖父祖母的愿,成为云家勾结皇子的工具和棋子。
他们有他们的打算,她有她的计划。
谁更胜一筹斗一斗就知道了!
云萍被丫鬟扶着走了过来,估计是哭狠了,眼睛肿得如核桃一般大。
“姐姐可好?既然赌输了,该做的事赶紧做了,我好回去准备太后的生辰礼。”云青特意把她能去生辰礼的事拿出来说了说。
云萍身形一晃,幽幽盯着云青看了一会儿,咬牙跪了下去。
大热天的云青也懒得再纠缠,淡淡地说:“姐姐有时间好好想想,祖母为何不罚我。”
云青擦了擦脖颈处的汗,带着绿芙离开。
林老夫人毕竟是个有手段的,祁氏被打这件事被瞒得死死的,没有让云泽知道,甚至云轲按着云青的方法,要了五百两封口费,林老夫人也咬牙给了。
云三爷当天下衙回来,就被林老夫人罚去祠堂思过一晚,这消息还是月白亲自去告知了祁氏和云青的。
然后……当夜云三爷在祠堂里就对前来送饭的月白…强行苟合。
林老夫人得知之后气得差点晕过去。
这桩丑闻,当然也被老夫人给压了下来,并没有闹得人尽皆知,除了老夫人之外,只有月白和月嬷嬷知道具体真相。
林老夫人当即就把月白塞进了海棠苑的西跨院,给云三爷做了正经姨娘。
祁氏对此冷笑置之,她和云三爷从来没有过什么夫妻情分,对于那个男人要纳几房小妾,她根本不在意。
“爹成婚二十年没有纳妾,怎么如今快四十了倒是动起那心思了?”
云泽本想去祁氏的院子里,被云青半路截了去玉清院,对云敬笙打了祁氏不知情的他,很是疑惑。
云青手上穿针引线的动作不停,深沉的目光隐藏在如玉的面庞下,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说不得有些人上赶着做妾,有些人想软饭硬吃,一拍即合呢?”
云泽尴尬的喝了一口茶,对云青阴阳怪气的骂整个云家的行为,选择视而不见。
二嫂柳氏早上请安之后邀请她去沁心院,把月白亲自去给祠堂里的云三爷送饭,送了很久都没有出来,第二日就被抬了姨娘的事告诉了云青。
前脚月白去送饭久久不归,后脚就被塞进去做小妾,云青一猜就能知道昨夜祠堂里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些。
她不免冷笑,在祖宗面前光屁股,也不怕遭雷劈!
云泽挨个把院子里的小动物们逗了个遍,小黄见了云泽还叫娘子,差点被掐断鸟脖子灭了口。
好在绿芙眼疾手快抱着鸟笼逃回了堂屋。
经过昨日的统一战线之后,绿芙和小黄建立了深刻的战友情。
按绿芙的话说就是:小黄虽然是个登徒鸟,但它能骂云萍,那就是好鸟!
玉清院好一阵热闹之后,云泽眼看要去皇宫当值,也就没有去海棠苑了。
玉清院距离义门最远,正当他走在去义门的小路上时,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叫住了他。
“三哥!”云樱急急地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稳步走到云泽跟前,屈膝行礼。
云泽咧嘴笑了笑,夕阳下一张小麦色的脸显得万般柔和,他柔声说:“五妹怎么在此?”
“三哥…你手受伤了,我…我特意买了药膏…”云樱说着,将一个装了药罐的荷包递给云泽。
云泽看了看手上的绷带,瞬间觉得五妹太贴心了,虽然药膏什么的他多得很,但云青那臭丫头连问都没问过他伤势如何!
虽然只是擦破了皮…
“还是五妹对我最好!”云泽接过荷包大咧咧往袖子里一塞,对云樱说,“我现在要去当值,等你从皇宫回来,哥给你带来福楼的烧鹅和酱牛肉!”
云樱低着头,声音里却是欢喜的:“只要是三哥买的,我都喜欢!”
“那你快回去吧,免得天黑摔倒…”
“三哥先走。”
见云樱坚持,云泽嘿嘿一笑,就走了。
云樱看着云泽的背影,眼神复杂。
晚饭之后,玉清院风风火火的开始准备云青进宫小住的行礼,其实这些东西绿萝半个月前就开始慢慢收拾了,这会儿只要简单地归置在箱子里就行。
“小姐,这个绿色的荷包里是银瓜子,红色荷包里是金瓜子,是专门打赏宫女太监的,那个月白色荷包里是香粉…生辰宴当日的礼服在…”
云青一一点头,外女进宫是不允许带丫鬟的,所以到了宫里这两箱子行礼还得她自己盯着安排和收拾。
“小姐,海棠苑派人来请你了。”又春进来禀报。
云青顿感解脱,绿萝这小丫头太能念了,害得她头疼。
“正好,我也要去见一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