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擦了擦额头上流下的冷汗。
也不知道是怎么惹上这尊凶神的……他心里叫苦,挤出十二分的笑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躬着身子问道:“大人,刚刚是小的们失礼了,不知大人所为何事?竟还请了王妃娘娘宝印来?”
孤舟一挑眉说:“哦?看来你是识字的,那么我问问你,你是懂王法的吗?”他喏喏连声,孤舟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还敢在王妃宝印前诓人!”
“小的没有!小的没有啊!大人明示!还请大人明示!”
“我问你!狄道县妇人秦小莲的女儿,今年春天被她舅舅掠走卖到此地抵债,是不是在你这里!”
“什么!没有!没有的事啊大人!”鸨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孤舟拼命磕头。
“还敢狡辩!我再问你一次!秦小莲的女儿,秦沛蓁,是不是在这里!”
“没有啊!大人明鉴!天地良心!我连秦小莲女儿是谁都不知道!”
“好你个老畜生!你这个杀千刀的老贱人,你昧着良心说瞎话!你!你!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来!”秦小莲原本站在一旁,看到孤舟被群氓围住吓得不敢上前,如今一听到鸨公的声音,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怒从心起,冲上前去就抓住鸨公的领子拼命摇他。
那鸨公随她怎么摇都只是颤巍巍摇头,反倒像是被秦小莲吓住了一样。
孤舟一拍桌子,制止了这场闹剧,又问鸨公道:“你说秦沛蓁没在这里,她说秦沛蓁就在这里,我怎么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她随即站起来,说道:“不如这样,我亲自把你们楼上楼下好好搜一番,也算还你清白,如何?”说完起身就要去搜。
鸨公冷汗即刻流了下来,但他迅速站起身来,大声道:“大人留步!大人!我是见过秦小莲哥哥,他也来过这里!”
“哦?”
“不过那时他只还了一些利息,欠我的本金一分没还!如今秦小莲反咬我一口说我留了她女儿,如今被她闹的,我生意也做不了,您是公正的人,您说,这事儿怎么解决!如果您没在我这儿搜到人,我好好一个酒楼,闹成这样,名声都没了,您答应我,到时候即刻把秦小莲送到牢里去!”
“你在教我做事?”
“小的不敢!只是怕您平白听了别人嘴里的风言风语,折了您和王妃的威信!”
“王妃的威信还用不着你操心,倒是你手下那些人,你先教教他们什么叫王妃宝印不可擅动。”
“是......多谢大人提点......大人,那楼......”
“当然要搜。秦小莲,跟上来。”孤舟背过手转身就往大堂后头的院子里走,她记得当时那群人就是从这个这里出去的,好像是一个院子。
鸨公看着她起身就走倒吸一口凉气心凉了半截,一看她往大堂后头走又松了一口气,连忙使眼色给二楼角落的人,那人得了他的令,点点头即刻去办了。
等到鸨公跟着孤舟寻遍大堂后院,那人已经回来了,他朝鸨公轻轻一点头,意思是事情办妥了。
孤舟和秦小莲又回到了大堂,如今只剩下二楼和三楼。
这时鸨公同孤舟说:“大人,您看,如今只剩下二楼三楼了,二楼都是雅座,三楼是小的们睡的小楼,不过随便放了些杂物的。这一层是最大,最能藏人的,如今您搜也搜了,看也看了,如何?还要再上去吗?”
“怎么不去?”
“那您可得好好看看,一定还我个清白!”他边说,眼神边恶狠狠地剜了一眼秦小莲,秦小莲立马低了头,缩了缩脖子。
孤舟眯着眼,不再说话,心里暗骂鸨公。
等她们上到二层楼,一连打开三四个门,里头都是喝酒作乐的男人同女人,孤舟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好好的酒楼’?”鸨公丝毫不慌张,理直气壮地说道:“大人明鉴!我这里的女郎,那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她们也都是自愿为了补贴家用来这里的!您大可随便抓住一个问问!”说罢,他揪住一个女郎问道:“大人有话问你!你说!你来这里,是不是自愿的!”
那女郎立马扑倒伏在地上,颤抖地说:“小人,小人是自愿来这里的,求求大人放过小的,小人是自愿的!”
鸨公转过身又讨好地说:“大人您看呢?”
孤舟说不出话,摇了摇头接着搜。
然而没走两步,迎面撞上一名女郎,她端了一盘子的酒杯和水果,这么一撞,东西撒了一地,她连忙蹲在地上收拾,有意无意地拽了一下孤舟的外袍。
孤舟福至心灵,顺势蹲了下来,帮她一起捡东西。那女郎悄悄抬起头,对着她无声地说了句:不在。
随后鸨公走上来,气急败坏地骂道:“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脑子,磕碰了大人你拿命赔都赔不起!收拾好快滚!”
那女郎默默收好东西,福身行礼就走了。
她走之后孤舟搜屋子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二楼还剩下五六间的时候,孤舟停下了,说:“今日就先到此为止。”
还没等秦小莲着急,鸨公先急了,说:“大人,二楼就剩几间了,三楼搜一下也快得很,您怎么不搜了。”
孤舟冷了脸,斜了他一眼,他自觉噤声了,孤舟随即说道:“此事事关你二人清白,更要仔细检查,如今一楼搜过了,二楼三楼等我过几日再来。我这一来,你酒楼也做不了‘生意’,过几日我再来搜二楼,再过几日我再来搜三楼,如何?你说我是公正的,这下够谅解你吗?”
鸨公咬了咬牙齿,道:“......谢谢大人体谅。”
鸨公千送万请要把孤舟和秦小莲送回去,孤舟回绝了。回去的路上,许久没说话的秦小莲突然开口,一开口半是伤心半是愤怒:“大人,您这是包庇他们。”
孤舟料到她要这样说,叹了口气说:“你也看到了,我拿了王妃宝印他们也敢围我,说明身后势力非同一般,那鸨公看似对我毕恭毕敬,实则并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伎院不是普通地方,有人提醒我你女儿不在此处,看来是他们紧急把你女儿转移走了,短短时间就能做到这事,他们势力比想象的大,若是我今天把酒楼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你女儿,你就等着在牢里不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