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分钟路程外的路口,薛镜夕已经在等着她了。
“明函,不要给别人开门,知不知道?你也别出去,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张姨说。”张姨是助理安排过来的人,按道理是每天三顿饭都在,今天却没在。
她想起助理似乎报备过,但她没听。
无所谓,她现在不让明函出门,只是为了她的赌局。
程建阳最近有点闲,不知道程淡月养了个男人这个消息有没有传到他那儿去,要是他真的将这只……“哑巴金丝雀”杀死在金丝笼里,那她不仅拿不到那辆保时捷,还得搭进去一辆法拉利,这种亏本买卖她可不乐意做。
驾驶位上的人点了点头,从后视镜和她对视一眼,又专心开车去了。
薛镜夕的红色超跑停在路边,十分显眼,明函停了车,还准备给程淡月开车门,程淡月已经先一步下了车,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不是我买回来的佣人,别这么上赶着伺候我。”
明函的耳根微红,薛镜夕坐在车里没下去,她对这个小哑巴没什么兴趣。
她第一次见明函是和程淡月一起,接到杨助理的电话,赶去医院,那会儿明函刚醒来,她们都不知道他已经不会说话。
她在程淡月处理事情的时候和他说了几句话,她向来跳脱,自认调节气氛还是很在行,但明函却不接茬,连嘴都不张一下,只是偶尔点头,让她这个幽默大师实实在在地被绊了一跤。
即便后来知道他那会儿并非不开口,只是他自己已经知道失了声这回事,无法开口。但薛镜夕还是从那短暂的几分钟相处里得出一个结论:明函这个人,实在寡淡得很。
寡淡这个形容词,薛镜夕通常用于形容她哥哥的健身餐:清水煮白菜、清水煮鸡胸肉、清水煮西兰花、清水煮……总之就是一切清水煮的东西,看看就让人没兴趣,提不起劲儿。
但程淡月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还将这个小哑巴安排到西亭华府住,明明她也不喜欢清水煮白菜的。
这下好了,才住了两个周,就被传出养金丝雀的消息来。
程淡月看一眼明函,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他却一早准备好了纸笔,写下几个字递给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昨晚会回这边,只是一时兴起,听了那个赌局回来看看她传说中的金丝雀最近怎么样了。
“看情况吧。”她走出去几步,又转身,明函还站在车前看着她:“明函,不要出门。”
明函点点头,朝她挥挥手。
“不要出门,你还真把他当金丝雀养着啊?”
薛镜夕阴阳怪气,是真的不明白程淡月这是干什么,莫名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哑巴带回家。
“下注了吗?”程淡月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把文件拿出来继续看。
“下了,连夜下注,你不知道。”说起这个薛镜夕来了兴趣,将刚刚的话题抛诸脑后:“我一说我赌既没飞走也没被程叔叔解决,那些人立马押在了我对面,那俩选项都有人选了,尤其沈观星那个疯子,你知道她下的什么注吗?”
程淡月翻开文件,等着薛镜夕自己往下说。
“观星设计首席设计师下一季要推出的新款,第一周的销售利润,全部捐出去帮助残疾人。她还说,帮你积德。”
沈观星倒是一点不委婉。
程淡月轻笑一声:“她要是真心帮我积德,还至于剔除成本?小气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