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电影是《哈尔的移动城堡》,程淡月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明函总感觉她不太开心。
哈尔做早饭的时候程淡月突然说:“明函,明天早上我想吃这个。”
明函点头答应。
看完电影回房间睡觉,他躺到了凌晨一点依旧没睡着,他白天已经按着程淡月的安排跑了一个小时,可是还是如往常般睡不着。
他实在受不了了,悄悄下了楼去院子里吹风,却发现院子里坐着一个人。
是程淡月。
只隐约能看见她披着一件外套,抱着腿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明函走过去,程淡月睁开眼,问他:“今天也睡不着?”
他想抬手解释,可院子里的灯关掉了,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幽微的光根本看不清他在说什么。
程淡月根本也没想听他说什么,往旁边挪了挪,让他坐上来。
明函坐上去,秋千晃起来。
等到秋千恢复平静一动不动的时候,明函睡着了。
程淡月跟他说话没反应,才掏出手机借着屏幕微弱的光看见他已经闭上的眼睛。
他的呼吸平稳,睡得这么快,怎么也不像睡不着啊。
两个人在凌晨四点半双双被冻醒,明函把她抱回房间去,再回房间却又已经清醒了。
他去影音室把《面纱》又看了一遍,看完过后已经快七点,他赶紧去做饭。
程淡月却没早起,明函敲了好几次门都没得到回应,开始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他擅自开了门进去,程淡月并没有发烧,只是恹恹地没什么精神,估计是受冻了,这是生病的前兆。
明函又给她煮了姜茶。
程淡月坚持去上班了,而接下来的一整周,明函都没见到程淡月了。
再次见到程淡月,明函已经一整周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他躺在地下室的沙发上,半梦半醒间有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近了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抓,抓住了。
他猛地醒过来,程淡月坐在他面前,手抓着他的手,就像他上回守着程淡月的那个夜晚,两个人换了个位置。
“明函,我回来了。”她朝他笑笑,声音却不如往日清朗,还带着点嘶哑。
明函不知道是几点,他从影音室开着的门往外看,只看见书房的桌上摆着程淡月上回带回来的花,已经干枯了。
书房的上方是采光井,昏黄的夕阳余晖洒进来,他尚未清醒,张张嘴要说话,发觉没声音,又闭上了嘴。
他想抽出手跟她说话,但程淡月不松开他。
她是声音近在咫尺:“小哑巴,我回来了。”
明函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程淡月的眉眼就在他面前,他很想说话,但他已经失了声,手也没收回来。
他只能听着程淡月说话:“我外公生病了,可是舅舅还恨着外公,对他仍有怨言。外公不想告诉我,外婆给我打电话时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了。”
“我外公很好,但是我也完全理解舅舅恨他,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觉得不公平。”
“其实舅舅应该恨我的,可是舅舅对我很好。”
程淡月不再往下说,明函另一只手撑着坐起来,他想他或许应该抱一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