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隔开。
程得意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一时愣住没动。倒是魏思安立刻反应过来，将她向前推了一步，同时喊着，“靳欢靳欢，她想找你要个签名。”
程得意猝然被推出来，心里也在打鼓。
两人虽然高中同班两年，不过就是普通同学关系，毕业至今再没联系过。恐怕对方早已经忘了自己。
现在突然扑上来，简直像暴徒一样，她很怕被工作人员打。
靳欢被工作人员护着，本来没细看对面是谁。听到魏思安的话，才转头看向程得意。
女孩长发披肩，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和牛仔裤，圆圆的脸盘，圆圆的眼睛，一脸单纯无辜的样子。
视线交错，靳欢的眉头由舒展转而皱起。像是认出了眼前的人，但并不愉快。
助理见靳欢心情不悦，以为他被突然窜出来的粉丝吓到了，急忙冲上来救场。
“不好意思，靳欢今天不签名。”
助理边说边推着靳欢向前走。
靳欢这才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程得意，说了声“不好意思”，转头带着团队向楼上走了。
程得意和魏思安看着靳欢离开的背影，站在楼梯间里面面相觑。
直到听到五楼的大门打开又关上，楼梯间里不再有脚步声响动，魏思安才后知后觉地开口问程得意，“他是没认出你来，还是你以前得罪过他？”
程得意认真地想了想，老实承认，“我确实说过他坏话。”
魏思安以前从没听过程得意说任何人坏话，不由惊讶，“你说了什么？”
“说他脑子不太好，大概是出生时用智商换了颜值。”
魏思安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从程得意的嘴里说出来。
“这是人身攻击了吧？”
程得意显然也很懊恼自己说过这话，只是那时学习压力大，心里烦躁，便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说了气话出来。
高三上学期的时候，靳欢因为时常在课堂上睡觉，尤其成为老师的眼中钉。于是老师把他的座位从最后一排挪到了讲桌旁边，以便随时能用教鞭敲打他。
那时程得意坐在第一排，两人自然成了前后桌。
讲台旁空间小，靳欢每天弓着身子挤在课桌里，倒是燃起了对学习的兴趣，经常拿着错题向程得意请教。
程得意成绩好，讲题又耐心细致，班里经常有同学向她请教问题。因此开始她对靳欢也一视同仁。
讲了几次后，才渐渐觉得不对。
给靳欢讲题，要付出十倍的精力。
一道数学题，给别人讲只需告诉他要在这里做两条辅助线，使点a到一条线的距离等于点b到另一条线的距离，就可以转换成常规的椭圆问题从而算出离心率。
可是给靳欢讲，他会有一大堆的问题等着。
“为什么这样做辅助线？”
“为什么要使它们的距离相等？”
“常规的椭圆问题是什么？”
“离心率公式是什么？”
他的数学课本唯一的作用大概是用来垫着睡觉，恐怕椭圆图形在哪本书上他都不知道。
说他脑子不太好的那次，情况也差不多。
刚刚发下来上次模考的语文试卷，程得意作文写偏题了，分数不高，因此心情不太好。
恰好此时靳欢进了教室，看到自己桌子上的语文试卷，随便翻了翻，转身就递到程得意眼前。
“程得意，这个填空为什么这么填？”
程得意眼前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张试卷，定睛一看，火气噌地就起来了。
“靳欢，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你出生的时候用智商换了颜值吗？”
靳欢第一次见程得意语气不善，当下也怔住了。
程得意点着卷子上画叉的填空，继续训他。
“这是一道古诗词默写，你说为什么这么填，难道这是给你自由发挥的吗？”
靳欢默默拿起卷子，似乎没法反驳，沉默片刻，才小声的说：“我只是长得帅一点，我也没得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