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得意的心漏跳了一拍。
电话里,靳欢的声音一刻不停。
“想我靳欢,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救人于水火,如此大恩大德,姑娘何以为报?”
程得意听着靳欢在电话里拿腔拿调,扑哧一声笑出来。
幸好是电话,他看不到自己脸红得像熟透的蕃茄。
程得意一只手覆上脸颊,用冰凉的手指给自己降温。她装作平静地接话。
“无以为报,只好下辈子当牛做马。”
“那这辈子呢?”
“这辈子行善积德,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好对你有用。”
周日醒来,手机扔在枕头旁边。程得意想点亮手机看个时间,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昨晚跟靳欢在电话里东聊西聊,脑子里没空去想发生的遭遇,心也慢慢地安定下来,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程得意给手机充上电,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开机。
她翻看通话记录,电话一直通到半夜三点。
她应该早就睡着了吧,电话一直没挂吗?
正疑惑的时候,一条消息跳了进来。
是靳欢三点多发的。
“明天醒了之后告诉我,我陪你去派出所。”
程得意起来洗漱后,将昨晚点的点心热了几个吃。
看看时间还早,想着靳欢三点还没睡,也不急着吵醒他。
她上网搜了搜外卖员尾随的事例,发现这样的事情还不少。很多外卖员将外卖送到门口之后,躲在暗处,等女生开门拿外卖的时候对其进行骚扰。
看来是应该及时报警,若是不对昨天的那个外卖员进行惩治,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又会去伤害别人。
程得意庆幸自己没有在软件上留下门牌号码。
靳欢发消息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两人约好时间,靳欢开车到楼下接上程得意,一起按着昨晚片警的指示,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等两人将经过做了笔录,又提供了跟外卖员的消息记录,留下联系方式,从派出所出来,已经下午三点了。
靳欢将程得意送回家。两人还在路上,他的电话响起。
手机连了车上蓝牙,来电显示在汽车屏幕上,是助理。
“我的祖宗,”助理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你五点的飞机,现在都三点了,人在哪呢?”
靳欢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程得意,将通话音量调小,说,“出门办点事。你到我家拿上行李,一会儿我直接到机场。”
程得意这才知道靳欢要赶飞机,还来陪她到派出所报案,心里很过意不去。
她看了看靳欢,与镜头里妆造完美的样子不同,素颜的他眼下挂着黑眼圈,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我不知道你有工作,不然就不要你来了。我可以自己去报案的。”
靳欢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可不是为了陪你。我毕竟是目击证人,见义勇为,当然应该到派出所做笔录,尽一份守法公民的责任。”
他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拿起杯架里的大杯冰咖啡,吸了一口,仿佛只是口渴。
“一般有良心的人受了别人的恩,不说写封感谢信,至少也会送面锦旗给救命恩人。你呢,算了。”
“那英雄收了锦旗的话,飞机就能等你吗?”
程得意佩服地看着不慌不忙、还有闲心开玩笑的靳欢。明明都快赶不上飞机了,他还一点不着急。
“你还是将我放在路边吧,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靳欢闻言,转头看了程得意一眼。
“你觉得经过昨晚的事,我还会让你上陌生人的车?”
最终还是将程得意送到楼下,然后才赶往机场。
等再见到靳欢时,已是两周后。
程得意目瞪口呆地看着靳欢助理站在对面楼下,指挥着搬家公司将打包好的纸箱一件件从货车上搬下来,抬进电梯。
“靳欢为什么搬家?”
“他之前租的房子到期了。”
“那为什么搬到这来?”
“他说这小区不错。”
“他听谁说的?”
助理可怜兮兮地看着程得意,表情像要哭了一样。
“你别问我,你去问他。”
助理心里苦,也不知道该去质问谁。
靳欢行程多,他每天陪着他到处跑,本来就很累了。谁知两周前大少爷突然心血来潮要搬家,连要搬的房子都看好了,指示他尽快安排搬家公司。所以这期盼已久的休息日就变成了搬家日。
程得意想起早上收到靳欢的消息。
“早,从今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多多照顾呀。”
程得意刚刚睡醒,脑子慢悠悠地转,读了两遍都没明白靳欢的意思。
直到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货车,上面印着‘兄弟搬家’几个大字,才隐约明白过来。
程得意见助理跟她一样一脸茫然,只好冲进电梯,按了22楼的按钮。
靳欢租的是8号楼的一间三居室。这间房户型周正,南北开阔,装修齐全,不考虑租金,确实是个不错的租房选择。
可巧的是8号楼就在程得意住的16号楼的正对面,两栋楼大门相对。从靳欢的阳台望出去,甚至能看到程得意卧室的窗户。
怎么想也不觉得这是个巧合。
程得意走进房间时,靳欢正在客厅里将工人搬来的纸箱拆箱。
“需要帮忙吗?”
靳欢抬头看她,指指客厅里散落的七八个箱子,“帮我把箱子都打开吧。”
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分工合作,程得意负责将箱子拆开,将里面包着的东西拿出来,靳欢负责将这些物件一个个摆放到合适的位置。
靳欢的东西真的很多,手办,乐高,玩偶,还有很多很多的唱片。
“这些都是你自己买的?”
程得意看着新拆开的一个大箱子,里面满满当当,塞得都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