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方人马杀入之时,洪崖洞内某个偏僻角落。
杨家老祖三人激动得不能自己,看着四周熟悉的特征、熟悉的地貌,于当初棱镜世界中掠过的记忆重合,连忙四下搜寻起来。
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一处微型阵法。
“嘣”
虚禅洞主的手指被弹开,一脸的不可思议。
另外二人连忙看过来,发现这座阵法布置十分精妙,隐藏于虚空之中,平时不显露于外,只有遇到外人靠近时才会触发。
“仅仅是一个标记和警戒阵法,没什么太过难缠之处。”
老哥仨很快就试探出了端倪,三两下将其拆除。
阵法中间的一堆钟乳石柱中,有一根倒挂洞顶之处,白色毫光隐隐乍现。
风一吹,他们瞬间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被穿透一般,这种新奇的体验,立马让他们精神一震!
正中央,
一根二十多丈长的钟乳石柱倒立,下方尖端还在滴嗒着水珠,笋尖含包待放,似乎成长没有多久的样子。
三人凑近上来。
果然有几乎轻微的钟鸣编磬之声,悠远苍凉,如泣如诉。
这是现如今早就淘汰不用的上古乐章!
只是当他们兴奋观察时才感到不对,这笋尖长势似乎不大好,从透明的外部向里面看去,尖端三寸之内积攒的绿色浆液,只填满了五分之一的容量。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千年一轮的计算,只有二百年的份量!
“这...”
老哥仨相互傻眼,简单一思索立马就明白了。
以他们的阅历,很容易结合刚才的阵法,串联起前因后果。
二百年前正是沅鹿妖王入驻之时,很有可能这里的芦玉钟乳被沅鹿妖王发现,所以就提前取走并且留下标记和警戒,他们相当于吃别人留下来的剩饭。
不过,剩饭就剩饭!
再少也是如假包换的芦玉钟乳!
老哥仨各自后退,缓缓拉开距离,浑身紧绷注视对方,手上微微开始用力。
什么哥们义气,什么多年交情,在这时候似乎有些不太管用了...
洞口周边的大战仍在继续。
沅鹿妖王于乱军之中找到了狈先生,发现它此时已然和戴不动、朱兑友汇合。
一行兵马正在仓惶撤退,乱糟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九幽少主发疯一般四处寻找狈先生,不过终究因为地形不熟,被暂时甩开,但是想来后续马上就会追来,它们只能想法设法继续逃窜,不然被拖住就麻烦大了。
看到沅鹿妖王回来,众妖瞬间有了主心骨,大喜相认。
“三位军师,如今本王大势已去,百年基业一朝倾塌,连累诸位受苦了...”
沅鹿妖王嗟叹不已,看着手下妖兵一个个东倒西斜,伤痕累累,心里很不是滋味。
它殚精竭虑,啸聚山林起于微末草莽之间,和奎虎妖王斗了足足两百年,方才打下这片江山。
结果仅仅不到两个月,就这么稀里湖涂被攻破了老巢,让它有种极不真实的荒谬感。
就算对面的奎虎妖王突破了元婴后期,就算对面来了三个人类智囊,也不应该这么草率啊?
这也太快了吧!
而且,为什么恰好是关键时刻,自己突然就被鲁国、晋国、楚国这么多人类修士趁火打劫,全都凑一块儿了!
沅鹿妖王自诩一直以来运气都很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么倒霉...
不过,不影响它知道自己彻底败了。
幸幸苦苦两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诸位,不如各自散了,逃命去罢...”
狈先生则是一片赤诚,热泪盈眶:“大王,胜负乃兵家常事,以您真灵血脉之天资,只要觅一良地养精蓄锐,重整旗鼓,日后未必不能卷土重来啊!”
外面杀声震天,洞内火光摇曳。
紫羊一声不吭跪倒在地,身后所有妖兵“哗啦啦”全都跪了一地,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沅鹿妖王嘴唇蠕动,眼角泛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外面的紧迫压在它心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它又看向了新投入麾下的两个人类军师,戴不动和朱兑友。
这两个年轻人面上带着坚毅果敢,连同身后的戴家子弟们躬身下拜,到了这时候依然不离不弃。
虽是异族之人,只有短暂的君臣之谊。
可沅鹿妖王诚以待人,宽厚谦和的胸怀,早已深入人心,这时候如果弃之而去,与读书人的理念背道而驰。
“大王,古语有云,有志者事竟者,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依我看来,奎虎妖王不过是胸无大志碌碌无为之辈,除了守成之外毫无野心,只会窝在禁地之中作威作福,如果不是这次机缘巧合天意捉弄,玄武拒尸之地就是它的埋骨之所!”
“这种平庸的老古董终将被时代淘汰,大王尚且年轻岂可轻言放弃!”
“我等虽然不才,承蒙大王知遇之恩,愿同甘苦共患难,助大王东山再起,他日君临天下!”
狈先生放声高呼:“食草阵营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身后一干妖将们拍着胸膛嗷嗷叫唤,看似歇斯底里的最后癫狂,实则包含着对沅鹿妖王的信任和深深期许。
沅鹿妖王心中大受震动,只要这些骨干们还愿意追随,兵马日后随时可以再拉。
毕竟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此时看似失去一切,未尝不是脱离牢笼腾飞的开始!
“诸位快快请起,本王何其幸甚,能有股肱相随,丧气的话不再多说,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戴不动提出老成持重之言。
“大王,接下来不如兵分两路,狈先生带领兵马撤出洪崖洞一路向北...”
“我和朱兄、紫羊将军向南再跑一趟玄武拒尸之地,通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