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 抓住倩影闪避的空当,白承将她抛掷过来的匕首丢还回去,倩影没抬头,随手一抓,就将匕首反握在手心里了。 另一边,剩下的三名南蛮女兵见自己的两个同伙已经没了气息,没有半点想要退却的样子,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下一刻,举刀向两人冲来。 由于白承分走了一人,倩影这次的压力骤减,两只匕首挥舞起来,如同翩飞的蝴蝶一般,不断地在南蛮女兵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而白承这边的情况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亲手杀了人,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原因,白承感觉自己的反应能力快了许多。 面对横砍而来的一刀,白承一个矮身,躲过刀锋的同时,一把搂住那南蛮女兵的腰,将其顶飞出去。 “砰!” 南蛮女兵在白承的冲击下,向后倒去,狠狠地撞在一个大木柜上,连带着白承一起栽进里面,一时爬不出来。 倩影这边,此时她正全神贯注,不再担心白承的安危,两把南蛮弯刀好似她的舞伴一样,配合着她在这小屋内完成一曲华丽而又血腥的舞蹈。 “噗!” 终于,在最后一次扭腰躲过攻击之后的倩影抓住一个绝佳的机会,先是转身将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一个南蛮女兵的后脖颈。 随后弯腰躲过攻击,抬身撞开另一人持刀的手臂,双手握住匕首,撞进了她的心窝之中! 当倩影回过神,焦急回头的时候,只见白承正躺在地上,整个人锁在那女兵的身上,不顾她一次次的锤击后背,死命的拽着她的胳膊。 没有继续发呆,倩影快步上前,随手捞起匕首,拽着女兵的头发,轻描淡写的抹过她的脖子。 “唔!唔!” 鲜血从她的嘴巴里,脖子上喷涌出来,那只锤击白承的手掌死死捂住伤口,但却半点没有拖慢死亡的降临,不一会儿,她就没了气息。 锁在她身上的白承此时紧闭双眼,嘴角隐隐可见血液流出。 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对手已经死了,仍然死命勒着她的胳膊,似乎是想要将其生生掰断。 在白承身边缓缓坐下,倩影伸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突然而来的刺激让白承下意识的睁眼,这才发现自己眼前一片血红。 “歇歇吧,完事了。” 对于倩影来说,这种程度的厮杀本不算什么。 但由于担心白承的安危,几次分神的时候都被南蛮女兵偷袭,导致她也受了些轻伤。 抹了把脸,白承这才看清自己的对手此时快变成一座鲜血喷泉了。 顾不上身体的疲乏,他双手撑地,从尸体上下来,靠在倩影旁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挺厉害的。” 调整好呼吸的倩影突然开口,让还在克制胃里翻涌感觉的白承有些不太适应。 “你说的是真的?” 听到白承的问话,倩影站了起来,在白承肩膀上拍了拍。 “想吐就吐出来,不然下次还想吐。” 倩影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原本还能忍受的白承顿时头一低,开始不停的干呕。 而倩影也没有闲着,不停在一具具尸体上摸索,一双纤细手掌染成血红。 “她们应该是白寨的人。” 从一具尸体上掏出一块令牌,倩影没有回头,举着令牌向后晃了晃。 对她来说,白承的呕吐物要比尸体更加恶心一点。 “白寨?” 白承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接过倩影手中的令牌,那是一块做工十分粗糙的铁制令牌,被雕刻成椭圆形,上面刻着一个白承看不懂的字。 “白寨是和帝国边疆接触最多的一个南蛮部落,曾经有段时间还有过通婚,但当天可汗一统南蛮之后,她们就成了南蛮军中杀戮最盛的部落了。” 点了点头,白承自然能够理解这是为了让天可汗不去猜忌她们,但理解动机不代表理解行为,白承将令牌塞进怀里,向着屋外走去。 “换个屋子睡吧,我去打水,你找几件衣服。” 门外,月朗星稀,月光如水泼洒在大地之上,让心里十分杂乱的白承慢慢平复了下来,从墙边提起一个水桶,白承走进一家有水井的院子。 “哗啦啦!” 将沉重盔甲脱下,白承赤裸着上半身,任由冰凉沁人的井水顺着头发流下,村口,那老人的声音突兀响起。 “死了!都死了!死了!” 叹了口气,白承晃了晃脑袋,将自己心里对杀人的极端不适压了下去,不杀人,自己就得死,他别无选择。 院外,不知道从哪个衣柜里翻出两身衣服的倩影顺着冲水声走来,低着头,她数着从尸体上摸出来的各种银钱,止不住的一阵开心。 “衣服给你,我要数钱……” 推开院门,月光之下,白承赤裸的后背映入了倩影的眼中,打断了她的话语。 听到声响,白承扭头看去,同时顺手撩开湿漉漉的头发,在发现是倩影之后,他也没在意,踢了踢水桶说道。 “自己找地方洗洗吧,身上血腥味太重容易被人发现。” 但此时的倩影根本听不到白承在说什么,从小就没见过男人身体的她痴痴的望着白承那匀称的身体,俏脸通红。 “你在看什么?” 白承一时之间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颠倒思想,自己一个男人又没脱裤子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这话,倩影如梦初醒,顿时一阵不知所措,眼神却还一直盯着白承。 半晌,她将衣服丢在门框上,转身逃也似的离开,只留下一阵羞愤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