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卿蹑手蹑脚进了院子,趴在阴凉地的黑狗抬头瞥了一眼,就又趴了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黑狗,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真是气人。”菱香嘘着声抱怨了两句。 但是一想那就是只狗,也不能把它怎么样,俗话说得好打狗看主人。 站在屋外,听着屋内传来的动静,王朝卿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全身溃烂的人。 也不晓得白承在里面做什么,听了好一会的墙角,实在是闹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终于是鼓足了勇气,准备敲门进去瞧瞧情况如何。 手还悬在半空,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迎面走来的就是白承。 “谢谢大娘,要是没有您那一碗水,我非要渴死在半路上了。” 那大娘笑呵呵的,嘴里还说着让他留下来吃点东西,看样子要不是白承非要走,说不定今天晚上都要睡在这里了。 迎面撞上了王朝卿,白承先是一愣,然后装作不认识的模样,迈出了门槛。 那大娘也有些疑惑,心想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陌生人。 “姑娘,你也是讨碗水喝的?” 王朝卿反应迅速,连连点头,不忘补充一句今天太阳太毒了,走两步嗓子就要冒烟了。 那大娘心肠不错,更何况也只是一碗水,不值什么钱。 白承先出了院子,但是并没有走远,就在大榕树那里一直等着。 等王朝卿从里面出来,白承才热情的挥手打招呼。 “你应该不是单纯的找水喝吧。”王朝卿问。 “那是当然,换了是你,不认识的人问你家里的事情,你愿意透露多少啊?” 王朝卿想了想,不要说透露了,可能她都没有耐心等那人问完话,就已经喊人送客了。 “所以,你打听到了什么?” “到也不多,你知道今天街上那几个姑娘是什么人吗?” 明知道王朝卿迫切的想要知道什么,白承却故意要卖个关子,非要她猜一猜。 “又是什么邪门歪道吧,看着就怪异。” 虽说久居帝都,但对帝都外面的事情,王朝卿知道的也不少,王家当朝为官多年,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情报关系网。 “我们先回客栈,宁安城的事情我们不能瞎猫撞死耗子。” 有了王朝卿的话,白承突然觉得这一次出来执行任务带了脑子。 一路回到客栈,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原本是让小二把东西送到房间吃,但白天发生的事情还萦绕在心头。 最后四个人决定坐在楼下吃,兴许邻桌说了什么,就能起到点拨的作用。 整整一天下来没吃东西,几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王朝卿直接让小二把店里最拿手的全都上了。 小二也少见出手这么阔绰的客人,自然是热情麻利的好好招呼,别人桌子上都是一两道小菜配上一碗白面条。 而他们的桌子上,鸡鸭鱼肉摆的不少,一个个肥的冒油,白承手中拿着筷子,都不知道该吃哪一个。 “吃完再说,我们才来这里,不急在这一时一刻。”王朝卿说完,就先给自己扯了一个鸡腿。 既然如此,大家都不客气了,一人好几筷子下去,那一只烤鸡就不剩什么了。 邻桌的几个客人看到他们吃的风卷残云的,心里忍不住猜想这几个人是不是逃难来的,那样子就好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一样。 一碗饭下肚,桌子上的吃食也就剩下一半不到,白承厚着脸皮的打了一个饱嗝。 “没想到这家店的厨子手艺那么好!”白承没由来的一句话,传到了其他客人的耳朵里。 “这算什么,要是真的想吃好东西,得去汇贤楼。” 接话的是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岁的女人,白承扭过头看了一眼,她的桌上也摆了几道菜,有荤有素搭配着。 但是,几乎没怎么动。 “汇贤楼,那是什么地方?我才来此处,哪里都不清楚呢。”白承稍微多吐露了一些,表现出一种单纯憨傻的模样来。 “向东走三个路口就是了,不过那地方可不是有钱就能去,得有熟人介绍才行,我在宁安城住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去过一次。” 提到自己去过一次汇贤楼,那女人就一脸陶醉的模样。 “什么厉害地方,想要去吃饭还要这么麻烦,难道他们不做普通人的生意?” 不问不知道,问了才知道这个宁安城处处都透着古怪。 “那个汇贤楼我也知道,之前差点就能进去尝尝了,结果有别的事给耽搁了,听说这样的安排是为了减少浪费,那里用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对对对,没错,不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哪怕是水里游的,全都要挑活力最好的现场宰杀烹煮,哪怕只是焯过食材的废水,也比骨汤鲜美。” 白承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白天的四个姑娘是什么身份现在还没搞明白,现在又来了一个汇贤楼。 问题像极了岸边的浪花,一个接一个的,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吃吃,吃过了之后才知道别家店的拿手菜,有多难以入口。” 那女人说完,面带微笑的结了账走人,不难看出店小二心里有点不服气,但又不能当着客人的面发泄心中的不痛快。 只能等那女人走远了,才敢把肚子里的种种抱怨宣之于口。 “什么东西,就是去过一次汇贤楼,有本事别来店里吃饭啊,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店小二的态度,也反映了店中其他客人的内心想法。 “小二哥,别生气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