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吗?”
子渔瞅了眼自己这个易怒易爆的师兄,也不辩解只淡淡撂下一句话,“我的徒弟我自己教导,不用师兄过多费心。”
说完子渔一甩长袖,扬长而去。
元明被气得不行,他颤抖着左臂扭头跟元青抱怨,“师兄,你看她!”
这次元青也没给好脸,呵责道:“你要是把心思全放到仙法上,也不至于从小被子渔压一头。今天你也看到了,子渔仙法又精进不少,怕是已在你我之上了。”
元明不敢反驳元青,不甘不愿地嘟囔道:“本来就在我之上。”
一记眼风扫过,元明再不敢吭声。
……
殿外,履泽麻木地看着广明殿来来往往的人。
他已经能够自动屏蔽那些或是怜悯,或是厌恶的目光了。
放以前这些目光也许还能激起他的情绪,但感受多了,也就那回事儿。
厌恶至少是明晃晃的表露,可怜悯又是什么呢?无非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
履泽不屑一顾,讥笑着。
忽然一阵风起,调皮的风将履泽的发丝拱到空中,他微微侧头眯着眼看风吹来的方向。
绿色的薄纱肆意摇曳,荷叶般的裙摆拖着一地黄花慢慢向他靠近。
履泽抬头,那人逆着光看不清容颜,但清幽的花香味都钻入了他的鼻腔。
不知这又是何方仙子,也是因为可怜他吗?
一个恍神,那人走近,履泽这才看清她,他见过她。
那是某个午后,对他从来视若无睹的太虚真人,第一次交给他任务,虽然他也不懂真人明明可以用法术将玉龟清洗干净,真人却让他去做,但作为第一次被委派任务,他还是很开心。
当时整个广明殿只有他一人,他心情雀跃,细心擦拭着真人卜天算地的玉龟。
可是在广明殿待的久了,他就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心脏快的仿佛要跳出来。
眼中的神像出现幻影,他们眼睛骨碌碌地转动,每转一下他的灵魂就像是被重物狠狠撞击。
履泽撑着一口气,摇摇晃晃地走出大殿,心口的绞痛并没有消失,他咬牙扶着汉白玉的栏杆,一点一点挪步下台阶。
到最后一节台阶他终是撑不住,放任自己坠入无尽深渊。
而这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他抱住,他勉力睁开双眼,一双秋水含情的眸子正担忧地看着他。
当时他未曾道谢,再醒来已在自己的茅屋中,一个对他还算友善的小弟子告诉他,仙人已解了他身上的术法,让他之后小心点。
他追问小弟子,送他来的仙子住哪叫甚,小弟子说他也不认识。
后来,他几经打听,都再没有见过那位眉如远山,眸若星河的仙子。
匆匆一瞥,他却将这人的面容放在心中多年。
相遇来的猝不及防,履泽还来不及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渍,便听到那人对他说:“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子渔的徒弟。”
那一刻他深切感觉到春天已至,黄花灿烂如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