鳛鳛鱼族原本只是北山一个不起眼的小族,自从东桑叛离神界,逃至北山,与当地妖族勾结。鳛鳛鱼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在东桑手下谋取职位一路飞升,一跃成为北山新贵。
而这只是鳛鳛鱼族崛起的一小部分原因,让他们真真凌驾于北山其他妖族之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妖魔联姻,鳛鳛鱼族族长最宠爱的小女儿与东桑独子敖放北海定亲,一下子让鳛鳛鱼族变成了北山妖魔人人都想巴结的贵族。
敖放死后,羽获从一个笑脸含春的待嫁娘子,变成了魔尊的未亡人。
一连失去两位魔尊,北山受到重创,各方妖魔也蠢蠢欲动,羽获力排众议扛起魔族重担,凡是对她有异议的魔或妖,她都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后又顶着战败的压力出现在仙山与仙家谈判,改变了被流放混沌世界的结局。
慕强是人的本能,无论仙人魔。
自此后羽获不光在魔界名声大噪,仙界更是传遍了她的事迹。
虽然距离仙魔大战已过了万年,但像连祁这样的小辈知道她并不奇怪。
一直躺在床上沉默聆听的履泽突然开口,“师父,如果这事真跟羽获有关,那此行很是凶险,咱们要不要回灵风谷给各位长老通个信,让元青掌门给个章程。
履泽说出这话不是害怕羽获,而是担心子渔。毕竟羽获活了万年,几天前他们才从北海出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尤其是子渔,她可是催动了身体内所有的内力注入到幽夜花驱使它带他们离开。
如果是受伤前的师父,只要她说她可以对抗羽获,履泽完全相信并鼎力支持。
子渔知晓履泽的顾虑,“我已给空青师兄传了书信,我只是暗地里查查,好让他们来时不至于一头雾水。”
怕履泽还要说,子渔特意补充一句,“泽儿放心,我有分寸。”
窗外虫鸣鸟叫,室内噤若寒蝉。
连祁打圆场,“咱灵风谷好些长老都不是师叔的对手,履泽你不用担心,再加上魔被困在北山那个小地方,资源匮乏,不足为惧。”
话音刚落,履泽还未反驳,就听子渔驳斥道:“不可轻敌。”
连祁苦笑,心中暗想,“师叔我是在帮你说话啊!”
一场谈话有头无尾就这么结束了。履泽这些年个子长了,年龄长了,就连脾气也长了。子渔见履泽因为关心她而生闷气,好笑又无奈。她索性远远地躲到街上,眼不见为净。
子渔刻意将身上的仙气降到最低,变装后与城中的凡人别无差异。
那三个魔死后,宋国公府寄住的魔一定会想方设法去寻找他们的痕迹。子渔只要扮成凡人的模样去宋国公周围的街道转悠,一定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离开苏婉的小别院,子渔直接奔向玉城。
确如叶青和苏婉所说,玉城有很多魔,才到城门口她就闻到了浓浓的浊气。
守城的士兵被浊气感染,懒散地靠在城门,手一搭没一搭地检查着过路行人的路引。
子渔身边的气流凝固,她背着手偷偷从袖下变出一张路引,交到官兵手中。
守门官兵斜眼看了眼那扔到人群都找不到的脸,很快放行。
玉城的繁华程度与当今国都平城不相上下,甚至有些街道的摆设都与平城一样,子渔走在街上有一瞬的晃神还以为到了平城。
在城中子渔减少法术使用,杜绝了一切被妖魔发现的可能性。
宋国公府与玉城最繁华的街道仅一墙之隔,绕过那堵墙,就像是进入一个隔绝了声音的透明罩子,就连一点鸟叫声都听不见。
子渔面上漫不经心地逛着,还未靠近宋国公府的府墙,就被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拦下,他比子渔足足高出一个头,凶神恶煞的,如果普通人被他训话怕是要吓得双腿发抖。
子渔站定,语气慌张,像是一个迷路的外地人,“不好意思,大哥,我第一次来玉城,对路不熟悉。”
那人神色傲慢,“不认路?在城门口随便抓个小贩花点银子便能问出。”
子渔是仙没错,但年少时游历四方的经历,让她对人间的弯弯绕绕十分清楚,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钱,赔笑着塞进那个士兵满是茧子的手中。
“大哥我刚来不懂事,劳您给我说说。”
士兵垫垫手中银两的重量,倨傲的神色收了不少,他环顾四周说:“这里是宋国公府,宋国最有权势的都住在这里。不要瞎跑,万一被人当成奸细就地斩杀,你的家人该哭死了。”
子渔连连点头,“是是是,您说的是。”
见子渔又有眼色,态度又好,他问:“你想去哪?”
子渔说:“我住在山中,第一次来玉城,对一切都很新鲜,大哥你推荐几个好玩的地方呗!”
那士兵上下打量子渔,确实有股山野之人的气息,他想了想推荐道:“你往回走,出了这条街一直往南,看见德顺楼后再往东走,那里便是玉城吃喝玩乐一条街。”
随后他意味深长小声地加了一句,“祝你好运。”
子渔点头一脸感激,“大哥,谢谢你,没你帮助我可能真会被误会。”
士兵摆着手,下巴却高高扬起,“你得亏遇到我,要是碰上国公府新来的成管家,不脱层皮,别想离开这儿。你随便找个人都知道国公府不得轻易靠近,下次别再来这里了。”
“哎哎哎。”子渔忙不迭地应下。
转过身,子渔一直扬起的嘴角陡然放平,那士兵离她并不远,她竟然完全没听到声响。
原来她的感觉没有错,有人确实把这里与外面隔绝。
看来魔族在这里设了阵法,让进去的人毫无察觉,里面的人又能轻易感觉到闯入者。
这等精妙的阵法估计也只有仙山那几位九元玉女座下的弟子可以布出,子渔额角渗出冷汗,得亏自己留了点心眼,把仙力全部隐藏。
难怪老人说幽夜花对修仙之人犹如□□,只是往里面输送了一次法力,她就连入阵都没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