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古扶带钥匙了没,也就没关事务所的门,跟旁边‘阿康盲人按摩’店的前台蔡姐打了个招呼:“蔡姐,帮我看着点啊,我出去办点儿事。” “行,去吧。”蔡姐三十出头,正在店门口啃甘蔗,这两个月,跟我早就熟的不行,一直表示可以让我体验一次免费按摩。 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太单纯,像网上的奇怪大姐姐,于是我一直没有占这个便宜。 现在是下午的四点多,天色还很亮堂,我带着于刚到了街后,靠近一片老小区的位置。 这条街道上,种满了梧桐树。 高大的梧桐,宽大的树叶,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周围老旧的小区楼房是开放式的,纵横的巷道里,阳光很难照进去,即便是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森。 “我们去哪儿……”于刚打量着周围环境。 我给他指了指一个角落的方向,那地方是前段时间才修的一个公厕,但由于位置过于偏僻,平时几乎没人使用。 再说了,这里都是住家户,谁没事儿去公厕啊,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拍脑袋定下的。 那公厕位置,被楼房和梧桐树,从不同方向遮挡,几乎全天看不见阳光。 阴森、无人,是个理想的干活地点。 我带着于刚进去后,便关上了公厕的门。 如何预料的一样,这公厕没人,由于无人使用,再加上是新建的,所以看起来很干净。 进门的洗手台前,就是一张宽大的镜子,我俩的身影出现在了镜中。 白天,公厕没有开灯,阳光又透不进来,再加上我把公厕门给关了,这里面就显得更阴暗。 镜子里,我们两人的脸上,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 我站在一旁,留意着动静。 “我、我该怎么做?”于刚十分紧张,呼吸急促。 “和平时一样就行了,缠着你的东西只要一出来,我就能发现。” “好。” 接下来,有点儿古怪的一幕就出现了。 两个大男人,躲在阴暗的公厕里,一个靠门站着,一个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 公厕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和于刚的眼神,时不时在镜子里相遇,他看我,我看他。 于刚越来越紧张。 十多分钟过去后,我忍不住问他:“有没有感觉?” 他摇头,也有些不解:“没有。如果是平时,最多两分钟,我就会有感觉;很多时候,第一眼就会有感觉……是不是因为你在这里的原因?” 难道是缠着他的东西太弱了,感受到我在场,都不露面儿? 毕竟我们鉴诡师平时练功,身上的气息和普通人已经不一样了。 根据于刚的描述,之前无论他在哪儿,只要是阴暗处,有能反射影像的位置,都会感觉到那股视线。 这说明那东西是跟着于刚移动的。 可我在于刚身上,只发现了淡淡的阴气,这说明它并没有直接附在于刚身上,或者附在于刚身上的某件物品上。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东西的载体或许就是屏幕、镜子、面板一类的。 它是一个能够在反射体物件中移动的,但是又很弱小的诡物。 会是什么? 为什么会缠上于刚这样一个人呢? “这样吧,我站到门口去。我把门开着,一有情况你就出声。” “好,那……那你别站太远啊。” 我打开公厕的门,站在了门口。 事实上,门口并没有比公厕里面亮堂多少。 这小区街道上的梧桐树,种下也有些年头了,最早没有这么高大,并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阳光遮挡。 小区居民已经向上反应过很多次,希望能把这些树移走,重新换一批新树种,但始终没有着落。 二十分钟过去,于刚在洗手台前已经站了半小时。 周围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 就在这时,于刚整个人忽然晃了一下,猛地朝地上栽去。 我虽然没感觉到诡物的气息,但瞧他突然倒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夹着符咒冲进去。 公厕的镜子里一切正常,我夹着符咒,有劲儿也没处使去。 于是我在于刚身边蹲下,半扶住他:“怎么回事?它来了?” 于刚双目无神,看着我,微微摇头:“没有,没感觉。我、我就是饿了……一天没吃饭呢。” 说话间,他肚子配合着一阵咕噜直叫。 我俩面面相觑。 于刚有些尴尬:“你那个同事……饭应该做好了吧?” “…………”想打人。 十多分钟后,我和于刚回到了事务所。 老古确实刚把饭做好,够麻溜的,他穿着小黄鸭围裙,问我战果怎样。 我的战果难以启齿,便指了指于刚:“他快饿晕了,先吃饭吧。” 两菜一汤,我和老古刚提起筷子,于刚已经开启饿虎扑食模式。 老古朝我投来一个眼神,意思大概是:你哪儿找来的人? 我觉得自己踩了个坑。 于刚太能吃,米饭不够,我和老古都没吃饱。 扫空桌上所有食物后,他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谢谢,我好久没吃正经饭了。” 唉,999,还得包吃。 我苦着脸把下午的事儿跟老古说了:“……所以,它不现身,我没办法。” 老古并不意外:“诡物躲着鉴诡师,很正常,就像耗子躲猫。它虽然可以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