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之前横亘在单行道上出世的车辆、死去的胖子,都消失了。 如果不是能看见路面上稍微残留的血迹,可能会让人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果然是穷疯了,这瞬间想的却是:我的豪车去哪儿了?还能不能弄回来?早知道,之前还不如卖了变现。 百万豪车可能被罗刹坑走了,这事儿让我挺难受的,一时间,心里的紧张都消失了大半,就剩下恼火了。 我在心里问了着那罗刹的祖宗十八代。 十几分钟后,车辆停在了之前的位置。 一切都和我们离开时没有两样,周围的树上、围栏上,挂着红红的灯笼,中间一条红绸铺就的路,通往对面的老旧大洋房。 隐约间,似乎连洋房门口的火盆,都依旧燃烧着。 沉默中,我道:“下车吧。” 打开车门,我们一行人沉默的下车,疯了的孙眼镜儿,似乎更恐惧了,盯着前方的老洋房,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因为一直喊叫,所以一路上,我们都堵着他的嘴。 我抬手,将堵他嘴的领带给拔出来。 这哥们儿的声音跟杀猪一样,顿时在昏暗而诡异的荒林里回荡开来:“啊——!鬼!鬼!啊——!啊——!” 我听的太阳穴直抽抽,又给他塞住了。 老头在前面带路,再次走到老洋房前时,大堂里空无一人。 老头示意我们跨火盆,这次我也懒得多说了,迈腿跨过。 其余人如法炮制。 诡异的是,在吉祥马颤颤巍巍,最后一个跨过后,火盆里的炭火就像是被泼了一盆水似的,忽然熄灭了。 站在布满红灯笼的大厅里,我环顾了一圈,问旁边的老头:“接下来呢?嗯?”我到要看看他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老头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天太晚了,主人家们都已经休息了。你们可以选择直接睡觉,也可以吃了饭再休息,给你们准备的席面还在呢。” 说话间,他用手一指自己身后的方向。 我这才发现,那边居然是一个很大的长条宴会桌,上面点着蜡烛,红色的桌布,桌面上摆放着……一头猪。 是一只烤乳猪,烤的脆皮红彤彤、油汪汪的,按理说看起来应该很有食欲,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那只烤乳猪。 这地方的东西敢吃? 众人确实都饿了,但也没那么缺心眼,会吃这里的席面,于是我作为‘代表’,便道:“不饿,还是直接休息吧。” 老头儿道:“好,那你们跟我来。” 说话间,他走上了中间的楼梯。 这种老洋房的结构,通往二楼的楼梯宽敞而气派,然后又在上方,分左右两道楼梯,可以分别通向二楼的左侧区域和右侧区域。 我们几人一言不发,跟在老头身后上楼梯,到了上面,他带我们往左侧走。 我观察着这里的环境和布局。 东西并不算多,比较空旷,洋房内的物品都是中西结合的风格。 天顶是欧式的豪华水晶灯,但各处又挂着中式的红灯笼。 大堂下是欧式孔雀蓝的皮质沙发和餐桌,但墙上又挂着中式的仕女画。 很快,我们被老头带到了二楼的楼道处。 这边应该是卧室,一溜的有五个房间。 老头示意了一下,笑道:“这五个房间都可以休息,你们想怎么睡,自己看着安排吧。我住在一楼你们好好休息。” 他交代完,便笑了笑打算离开。 我叫住了他:“等等!” “老爷子,我一直忘了问,你和主人家是什么关系,这么热心的帮着忙活?” “我?哦,我是主人请的,看宅子的人。” 看宅子的人? 难道他一直在这房子里? 我看向吉祥马,他接受到我的意思,微微点头:“跟我们公司下订单,对接的人就是他。他、他是活人吗?” 我盯着老头离去的背影:“是。我刚才施法探了一下,有阳气。” 老头的身影,顺楼梯逐渐消失,楼道里只剩下五人,眼前是五扇紧闭的房门,中间三个房间,两头各一个房间。 傻憨憨大着胆子,随机打开了离我们最近的一扇门,只见里头是间较大的卧室,一米八的床,靠墙的桌上摆设着基本日用品用品,牙刷毛巾一类的。 屋内照明点的是那种黄色的大蜡烛,火苗。 傻憨憨道;“真要在这儿睡啊?那咱们还是一个房间吧,分开住我可不敢,吓人。” 我点头,让他们去其它房间的床上取点儿被褥来。 于是很快,我们就在靠近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里住下了,躺床的躺床,躺地铺的躺地铺。 我把房门给反锁了。 木制的门,防人可以,但对于高级罗刹没什么用。 聊胜于无吧。 众人折腾大半宿都累了,但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是毫无睡意的。 于是,除了受伤的吉祥马,支撑不住在床上躺下了之外,我和齐姐以及傻憨憨,并没有丝毫的睡意,都打起精神,等着‘接招’。 傻憨憨走到了窗户边,拉开窗帘往外望去。 窗外是欧式的花园,但因为无人打理的原因,花园里长满了杂草灌木。 两只红色的落地灯笼,一左一右的摆在花园里。 像两只血红的眼睛在监视我们一样。 傻憨憨骂了句脏话,将窗帘给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