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转向的瞬间,我几乎下意识的阖上眼,心跳如擂。 “哒——”脚步声又朝我头顶靠近了一步。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千钧一发我翻身起,猛地回头。 刹那间,我心脏几乎骤停。 新娘就站在我身后,但只有下半身,没有上半身…… 顺着那小腿再往上,是新娘包裹在劣质布料下的大腿,再往上就是宽宽的臀胯,但再往上……没了。 胯以上的部位,也就是新娘的上半身,像是被贴着胯骨砍断了似的,从我的视角看去,刚好能看到她胯上的截断处。 里面空空如也,内脏都没了,只剩下暗色的肉和黄色的筋膜。 我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后退,慌乱间手下摸到个东西,熟悉的触感让我意识到是什么,立刻将它握在手里。 而与此同时,那半截身体再次抬脚朝我靠近,我手里沉甸甸的烧火棍直接对着那双美腿砸了过去:“我去你的!” 极为失策,烧火棍材质特殊,自带‘法术攻击’,这一棍子挥过去,小腿顿时被打折了,这半截身体就直接倒下,朝我砸了过来。 幸好我反应快,往旁边一躲,于是新娘的下半身就砸在了我原本躺着的位置,而我这一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齐姐的肚子上。 齐姐快五十的人,身材丰满,肚子像大面团,软乎乎的,我这一屁股下去,齐姐嗷的一声叫,被痛醒了。 她睁眼的瞬间,模糊的脸在黑暗中透露着惊恐:“洛兄弟,我今年四十九了,我俩孩子都上大学了,你不要冲动!” 冲动?我冲动什么? 不等我开口,她又急忙道:“就算你要冲动,也得换个安全的地方,回头我们去酒店好吗?” 这哪儿跟哪儿啊!我顾不得跟她解释,因为倒下的新娘,弹簧似的猛地竖起来,半截被打断的小腿,还保持着折断的诡异姿势。 齐姐发现了旁边的动静,于是她转头看去…… 接着,整个房间里就想起了齐姐杀猪般的尖叫声。 “砰砰砰——” 伴随着她的尖叫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老头儿的声音:“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鬼——!”齐姐的叫声噶然而止,因为跪在我们中间的东西瞬间消失不见了。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老头手里提着灯笼,直接打开了我们的房门,脸上是一种担忧的神情。 这种神情透露着虚假,像一个差劲的话剧演员。 灯笼的光,从门口照进卧室。 卧室里的其它人也被这动静弄醒了,他们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齐姐气喘吁吁,这瞬间已经吓出了满头的虚汗。 她急促道:“新娘子!被砍成两半,只有下半身……呜呜,她怎么只有一半……” 傻憨憨惊慌的张头四顾:“什么一半?新娘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怎么睡在地上?我们不是在等蜡烛……”说话间,他猛地看向桌案上的蜡烛。 门口的老头视线也跟着移过去,诧异道:“哎呀,蜡烛怎么灭了?我糊涂了,忘了告诉你们,替换的蜡烛在抽屉里。晚上睡觉,蜡烛是不能灭的。” 我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起身拉开桌案下的抽屉。 满满一抽屉手臂粗的尸油引魂烛。 “蜡烛熄灭了会怎样?”我看向门口的老头。 老头走到我身边,拿出一支蜡烛,伸进灯笼里点燃了,帮我们把蜡烛续上。 然后他忽然转头盯着我:“记住,在这里行动,一定要带上蜡烛。”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向我们道了声晚安,就转身准备离开。 “老头,你的主人在哪儿。”我直接问。 老头脚步不停。 “它到底想干什么。” 他继续走。 “你们的目地,究竟是什么?” 老头已经走到了门口。 我厉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只罗刹,它在等谁!” 老头身形一颤,终于停下脚步。 他没有回身,站在门口,提着蜡烛,一动不动。 片刻后,他才背对着我们,缓缓道:“你们想听一个故事吗?” “当然。” 老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有一个传承很久远的家族,世代经商,曾经没落过,但后代又爬起来了。这家的主人生了个男孩儿,是这家的小少爷。他从生下来,身体就很差,随时都有夭折的风险。” “他们请了个算命先生,说男孩儿体质特殊,要想活的久一些,必须要远离人群。于是,这家的主人,就在偏僻的地方买了块地皮,修了个私人庄园。这个庄园里一共生活着五个人。少爷、庄园管家、厨娘、保安和女佣。” “厨娘和保安是一对夫妻,女佣是他们的女儿。” “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中,小少爷和一直照顾他的小女佣相爱了,他给远在国家另一端的父亲写信,希望能和小女佣结婚。” “主人自然是不同意的,有头有脸的家族,即便是家里已经放弃的小儿子,也不能娶一个佣人的女儿。但小少爷不停的写信,不停的恳求。” “他写,自己矮小丑陋,身体孱弱,命不久矣,只想在活着的短暂岁月里,与自己爱的姑娘在一起。” “他写,心爱的姑娘有多么善良。” “他写,自己很思念家人。” “主人还是没有同意,并且决定将小女佣一家人解雇,另外派人来。在解雇的前夕,相爱的两个人,在另外三人的见证下,在空旷无人的庄园里,举办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