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别害怕,出什么事了?在手机里?”我迅速上前拿起他扔在地上的手机。 手机上没有残留任何诡异气息,打开查看,里面最近的一次通话记录是四个小时前,显示来电人是小姨。 谢惊蛰是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当他提着剑,面容冷峻,身形挺拔的往房间里一站时,就让人觉得无比的强大又充满了正义感。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瑟瑟发抖,神情惊恐的马昌平,在看见老谢后,就立刻挪着屁股,蹲到了老谢脚边。 他估计是吓的腿软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一直事不关己的老古,此刻眉头一皱,迅速走到了床边。 这个房间的窗户后面是另一条街道,但属于人行道,禁止通车,种着高大的梧桐树。 从窗口看出去,梧桐树将路灯的光,切割成微弱而散碎斑块,夜风吹动间,梧桐作响,树影摇曳,光斑微弱。 一个人也没有,鬼当然也没有。 我看完通话记录时,老古关上了窗户,回头问我:“有发现吗?” 我道:“没看见通话记录,电话也没有问题。” 古扶道:“我这儿也没有发现。” 说话间,我们三人齐刷刷看向马昌平。 按理说,事务所是不可能有诡物作怪的,无论是阵法的气息,还是我们三个鉴诡师的气息,往这儿一凑,寻常诡物都要绕着走。 除非不寻常。 这样的配置,SR也要绕道避锋芒,难不成是SSR? 马昌平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能被SSR给惦记上?但凡到达SSR级别的诡物,在思维意识上,已经到达极度‘类人’级别,也就是说和人类差不多了。 它们有自己的目地,有自己的思想,甚至有自己喜爱的生活方式。 如果马昌平真的惹上SSR,他第一时间就会被弄死,不会拖两个月之久。 可如果不是SSR,又怎么能将气息藏的如此隐秘,甚至还敢来事务所作怪? 脑海里一个打转,我不禁升起怀疑来,问马昌平:“你去精神病医院看过?” 他一愣,露出一种被冤枉后的激动:“我当然去过医院,我没有问题,我不是精神病,我真的遇到问题了,你们、你们怀疑我在说谎?你们觉得我是精神病?” 估计是小睡了一阵的缘故,他此时的气色比下午来事务所时要好一些,连中气都足了,说话叫嚷的声音,不像下午那么微弱。 说话间,他起身连忙夺过我手里的手机,然后他去翻自己的聊天记录:“看,就是这个号码,就是这个电话号码……”他指着手机,激动的递给我们看。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我开口:“这个小姨是谁?” 马昌平一愣,急道:“不是小姨,是小姨上面这个电话号码!” 我不得不提醒他:“没有,我们看不见你所说的电话号码,这通话记录最上面的,就是‘小姨’。” 马昌平顿时脸色煞白,打了个哆嗦:“看不到,你们看不到,和我的朋友们一样,和其他人一样,你们也看不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呜呜……” 他抱着头,蹲在床边哭起来。 老古本质上是个很没有耐心的人,之前笑眯眯的和蔼厚道都是装出来的,此刻他懒得装,于是在马昌平蹲着哭嚎时,老古有些受不了,对我说:“你接的生意,你处理,赶紧把这玩意儿弄出去。” 我一噎:“这是个人,不是个玩意儿,我怎么弄出去。” 古扶没好气道:“我管你是丢出去,还是踹出去,反正别让他吵,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我这暴脾气。” 估计是老古看起来太不好惹了,他说完,马昌平强行哽住了声。 我想了想,把人直接扔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建议道:“离你说的十二点,还有三个半小时。这样,你去大厅的沙发上睡,正好我手头也还有些事,我在大厅守着,不信这样还会有问题。” 马昌平忙不迭的点头。 谢惊蛰跟着收起剑,马昌平瞪大眼,看着黑色古剑在谢惊蛰的手里消失,说话都结巴了:“剑、剑……怎么……” 我道:“别剑剑剑的了,那不是普通的剑,是法器。先去大厅吧,把被子抱上。” 古扶对于守在大厅没什么兴趣,回了自己房间,让有事儿再叫他。 谢惊蛰今晚也没有回去的意思,说万一没有诡物,八成就是马昌平的问题;万一有诡物,但诡物肯定就非同一般,他得留下来帮忙。 我感动坏了:“还是你靠谱。” 谢惊蛰回到了他的工位上,摘了眼镜,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你的合伙人不靠谱?” 我一顿,道:“不好说。” 谢惊蛰听出味儿来,抬眼看我,目光中有些许疑惑。 我忽然觉得他好‘单纯’,对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这有点儿不太正常,以他的实力,诡案组应该早就跟他打过交道,他的消息,不该这么闭塞才对吧?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于是,我试探道:“你跟诡案组……来往密切吗?” 老谢顿了顿:“自从谢家族人覆灭后,我们谢家跟诡案组,几乎不大交道。你从诡案组那儿知道了什么?” “污染之力。说来话长,回头我慢慢跟你讲这事。”一边说,我一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后方休息区。 老谢接收到我的暗示,于是点头道好,没有继续追问,转而继续办公。 便在此时,事务所外一个小东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