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字迹上看,很容易认出是裴淮璟所写。
“你日日把这些信拿出来看,只会加重你的不甘和遗憾,还是早些收起来,不然只会越陷越深。”
“这是我跟他之间最后的一点关联了,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那往后的某一日,回想起来,我可能会真的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曾经存在过。”
“我不想连这点记忆都被抹去。”
见劝说无果,裴淮璟也放弃了:“算了,随你吧。”
有时候连宋景云也不明白,宋思宜的这种执念到底是从何而来。
当年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宋思宜离开,恐怕宋思宜早已随裴淮璟而去。
想到这里,宋景云罕有地曾经有过一丝后怕,如果他没有注意到的话……后果也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后来的几日,宋思宜都不曾出门,但是在三日后,周溪云突然派人送来了信。
“周公子约您明日在醉月楼见面。”
兰莺打开纸条,将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然后看向宋思宜,征求她的意见:“小姐,要去吗?”
本以为宋思宜会直接拒绝的,没想到,思索片刻后,宋思宜竟然答应了下来。
“派人去回他,我会按时赴约。”
将下人打发走之后,兰莺不解:“少爷说了,如果小姐真不喜欢周公子的话,不必勉强的。”
这几日,已经足够让宋思宜看清自己的心,相处了这么长的时日,她也不曾对周溪云产生过片刻的心动。
所以趁着一次,跟周溪云说清楚,彻底结束这段关系,两个人日后也不必再来往,周溪云更不必再花心思在她的身上。
宋思宜按着字条上所写的信息,找到了醉月楼。
由人引进二楼房间之后,却见屋内空无一人,也不见周溪云的身影。
明明他约她,但他却不见人影,实在奇怪。
他们认识数月,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时,有人送茶水进来,说是周溪云有事,会晚到一会儿,要宋思宜稍等片刻。
怀着要跟周溪云说清楚的想法,所以宋思宜坐了下来,耐心等着周溪云的出现。
等了一刻钟后,宋思宜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原本清晰的思绪突然变得混沌起来,视线也慢慢地模糊起来,眼前本是清晰的物件,逐渐变得抽象,甚至出现了重影。
她扶着头,挣扎着站起来,想去楼下想叫来兰莺,但是站起来的那一刻,眼前一片白光,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因为是私人谈话,兰莺并没有进入包间内,而是在楼下等着,想着两人肯定有许多话说,所以等了半个时辰,兰莺也没有觉得奇怪。
但是一个时辰之后,兰莺终于坐不住了。
无论说什么,一个时辰也早就足够了,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的。
想到这,兰莺立刻起身往楼上去。
当推开门的那一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有些慌了。
明明她一直坐在楼下,不曾见过宋思宜下楼,人应该在这里的。
兰莺进屋,把房间的各个角落,凡是能够藏人的地方仔细检查过一遍以后,依旧一无所获。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的。
这时候,兰莺还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是她一时走神,没有发现宋思宜和周溪云一同离开,兴许两个人是去了别的地方也说不定。
但又说不通,她在楼下坐了一个多时辰,根本也没见过周溪云。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只有先去周溪云府上问个清楚。
“二少爷今日一直在府里,不曾出去过。”
“什么!?”
听到周家府上管家给出的回复以后,兰莺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严重了。
她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你们家公子真的没出过门吗?也许他出去了你不知道?”
“确实没出过门,这个怎么会弄错,就在刚才我还去给他送了府上刚到的新茶。”
兰莺慌了,抓着管家的袖口,不停追问:“那你家公子有没有派人去康平侯府送过口信,约我家小姐见面?”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他们约好见面的日子就是今天,他怎么会不出门,让我家小姐在那里空等。”
“如果是今日的话,应该不会,因为公子今日并没有出门的安排。”
“不可能的,你去问问你家公子!”
“怎么可能呢!”
“你去告诉你家公子,我是康平侯府家的兰莺,说我有要紧事见他,十万火急,是跟我家小姐有关的。”
“真的很急,让他见我一面。”
兰莺已经急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管家安抚道:“行,行,你别着急,我这就去。”
宋思宜醒来时,感觉自己似乎是躺在一张床上,但是屋子里漆黑一片,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她试着动了动,浑身发软,连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有人在茶水里下了药,但是谁要害她,又为何要把她掳到这种地方来,她不得而知。
如今她连下床都做不到,似乎只能等着绑她的那人出现,才能知道她的目的。
宋思宜合上眼,安静地等待着她即将要面对的一切,未知的,难以预料的一切。
门口有些响动,然后是门被推开的动静,屋内没有光亮,只能凭声音来判断一切。
她听到的脚步声有些沉重,从声音的大小来猜测,来人并不是多纤瘦小巧的身材。
其实听到这样的脚步声时,宋思宜已经很清楚。
来人应该是个男人。
并不是她所想象的轻松局面。
尤其是在她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时候。
男人朝着她所在的床走来。
衣服和靴子被甩到地上的响动,然后,宋思宜感觉到,身侧的床铺塌下去了一点,一具属于男人的身体躺在了她的旁边。
宋思宜屏住呼吸,似乎这样做就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