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鼻,说她胡思乱想。
若说此前她真的有过放下的想法,但在今夜之后,却是坚定了要去查清楚的决心。
霍晏究竟是什么人,从何而来,过去十几年的生平经历……只有把这些搞清楚了,才能解答她心中的疑惑,不然,根本都无法解释霍晏和裴淮璟为什么有那么多相似之处,仅仅用巧合来说,也太过牵强。
所以宋思宜选择了一种最直接也最坦白的方式:“我不能说。”
“你跟我从来没有秘密的,为何这个男人一出现,你就变了。”
“除了莫名其妙的被你当成裴淮璟之外,他到底有哪一点特别的,花心、风流还是吊儿郎当?”
“换一种思路,即便我们就把他当做是裴淮璟,因为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他才变成如今这模样,虽说离奇,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是你们也打过几次交道,你很清楚,无论是从相貌还是性格方面,他都早已跟裴淮璟南辕北辙,即使结果是这样,你也还能接受?”
“他失踪的三年,可能发生了很多事,你一无所知,也许他再也记不起过去的事,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已经变了性格变了样貌的人,就相当于一个陌生人,你心心念念一直是视若珍宝的那些回忆那些感情,对他来说,更是什么都不算,与其这样,我觉得你选择一个更专一,更贴心,真心对你的人,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在同一起点。”
宋景云说的这个问题,宋思宜一直没有考虑过,也一直在逃避。
“我不知道,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你只是当局者迷,执念太重,所以才走不出来。”
“其实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除了年少时短暂的快乐时光,自他离开以后,你们之间仅有的回忆也只是那些往来的书信,再后来,他的死讯传来,这几年,即便他人不在,带给你的也都是痛苦,这样的执着真的值得吗?”
宋景云对裴淮璟的淡漠,宋思宜恨过,也怨过,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坦然接受。
“你根本不明白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宋景云确实不明白,他不理解这样的感情:“能有多重要?重要到你能为他去死?”
“可以。”
这是自三年前裴淮璟的死讯传来时,情绪崩溃的宋思宜试图了结自己被他拦下之后再一次提起这个让人心惊的词语。
三年了,宋景云以为宋思宜早已看淡,但今日,宋思宜平地炸雷般的一句‘可以’让宋景云再次警醒。
或许宋思宜从未放弃过寻死这个念头。
“你若死了,一了百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活着的人是何种心情?”
“活着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得吗?”
“仅仅为了他就寻死觅活,我,你姐姐,还有爹娘,我们这么多人都比不上一个裴淮璟?”
“自他走后,我没有一日不想他的。”
“他离开后,这世上确实也没有多少值得我留恋的,若不是为了你们,我又何需苦苦支撑到如今。”
这一刻,宋景云在宋思宜身上看到了有些熟悉的影子,某种程度上来说,宋思宜跟过去的她很像。
“罢了,你愿意做什么就去做吧。”
两人沉默许久,宋思宜心知是自己方才那番或许是伤了宋景云的心,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想起昨日的事,便道:“昨日澜姐姐派人传来口信,说是十分想念我,邀我去府里坐坐,你要同去吗?”
“说起来,澜姐姐都成亲三个月了,她嫁为人妇,我与她见面也没有过去那么方便,毕竟要顾及她夫家的想法,说起来,我也很想见她了。”
听及此,宋景云原本还算和缓的脸色猛然变化,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唇角下压,似乎努力压制着某种难明的情绪。
“我很忙。”
宋思宜没察觉出宋景云的变化,继续道:“我想她应该也很想见你的,她出嫁前你们感情很好,经常来往,怎么她成亲以后你们好像变得生疏了。”
宋景云沉声厉色对宋思宜道:“你都说她已经成亲了,我自然该与她保持距离,不然招人闲话。”
“若夫家人因此误会她,她的处境岂不艰难……”
“说的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你有什么话要让我带给她的吗?”
“没有。”
宋思宜看着宋景云,终于发现了,今日的宋景云有些不同。
明明与叶微澜相识多年,但叶微澜大婚当月日,他却并未出现,只是派人送上贺礼,这完全不像是他平日周到圆滑的作风,叶微澜成亲以后,他就更是彻底与叶微澜断了联系,即便在街上偶遇,两人也跟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沉默着离开。
“你们之间是发生什么了吗?”
“你管好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直到此刻,宋思宜才觉察出宋景云的冷淡是如何来的。
好像是在她提及了叶微澜之后,宋景云表现出明显的不悦,看上去两个人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事实究竟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次日,与叶微澜见面,宋思宜特意提及此事,意料之中地,叶微澜也十分不自在,顾左右而言他,生硬地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