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1000次快车刀一样劈开朦胧的大雨驶出了红松林,在风中留下呼啸与铁轨的轰鸣声。 天气预报说有雨云团飘向伊利诺伊州属实不假,林年上车时天气还一片晴好,闭眼小憩少时再睁眼过后只看见舷窗之外雨流狂落,狂风扫落叶水渠中波纹圈圈,天上天下都流淌着大水,闭眼聆听好像整个世界都被雨水淹没了。 在遥远的月台处,有人打着伞坐在座椅上垂目静静等待着,当黑色的列车缓缓滑入站中时,她才抬起头睁开了小憩的眼睛,看见了披着防风衣走下列车的林年。 “不错。”打着雨伞的她露出了笑容:“终于会自己买衣服了。” “你说这件?”林年扯了扯风衣:“执行部临时发给我的,过后估计还得还回去。” “真小气。”林弦举着伞走上前绕着林年转了两圈。 “没缺胳膊少腿。”林年苦笑着伸手按住了不安分的老姐。 “那就好。”林弦扛着雨伞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年同志,恭喜你任务归来,你的光荣事迹已经在学院里传疯了!” “说的我好话还是坏话?”林年帮林弦接过了雨伞打在头上,两人一齐走向月台外停靠着的雪佛兰汽车。 “说你英俊潇洒,神武不凡,一脚踹爆了试图当众强暴少女的悍匪。”林弦拍了拍林年的肩膀。 “悍匪当众强暴少女?”林年翻了个白眼,想都不用想,这种噱头和谣言只能是新闻部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搞出来的了。 “你和恺撒都成了英雄,搞定了资深专员搞不定的场面,刷了执行部的面子,现在很多人在拿你们两个比较,似乎是要决定谁才是这四年中的卡塞尔学院的牧羊犬。” “原来还有人想抢着当狗的。” “那也是统领一群精英羊群的好狗。”林弦点头。 “谁爱当谁当。”林年叹了口气走到雪佛兰前替林弦拉开车门,打着伞等她坐进去自己再坐进了副驾驶。 “感觉如何?”坐在驾驶座上林弦扭头看向关上车门的林年。 “什么感觉如何?” “完成任务的感觉。”林弦点火发动雪佛兰。 “......啊。” 副驾驶上林年一时间没有回答林弦的话,右手轻握着撑住侧脸,手肘倚靠着车窗,偏着头漫无边际地看着窗外缓慢移动的雨景。 “看起来不太美满?”林弦驾驶雪佛兰的同时抽空看了眼林年:“我还以为是那种合家欢的任务类型。” “合家欢的任务?那是什么?” “坏蛋出现,正义的伙伴打败坏蛋,おめでとう(o__de_tou),おめでとう。”林弦耸了耸肩。 “最近在看日剧?”林年瞥了她一眼。 “啊,被发现了。”林弦吐了一小截舌头,这一幕恰好被林年看见了,又勾起了他不太好的回忆,眼中掠过一丝惘然。 “女的?”林弦忽然问。 “什么?”林年下意识说。 “你不开心是因为一个女的吗?”林弦偏了偏头用余光瞅着林年:“跟你同年龄?16岁...18岁?不...19岁?” 林年立马别开了脸,自己老姐读他心思一项读的很准,他不太想让对方知道医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看起来你们处的不是太愉快。”林弦说:“总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习惯就好。” 根本不是那一回事儿,好吗? 林年散漫地看着窗外心想,但现实上他什么都没说,雪佛兰穿过大雨,头灯雪箭一般刺破云雾投下的昏暗始向山上。 车内陷入了安静,只能听见雨刮器呼哧呼哧的响声,这种气氛持续了大概一两分钟,开车的林弦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抓向了林年的脸蛋,林年避之不及被揪住了左脸蛋狠狠地上下挼了几下,又被按住头发大力揉了揉。 “好好开车啊!”林年提高了声音喊道,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老姐忽然发神经,还是上山路险害怕单手开车给人曼蒂师姐的车给撞没了。 挼够了林年,林弦收回了手握住方向盘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呼了口气:“舒坦了,我打小就讨厌你办着一张苦瓜脸,苦大仇深地跟掉了一百块钱一样,怎么,被女孩甩了?不高兴了?想哭吗,你姐姐我肩膀借你。” “根本不是那回事好吗!”林年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年又哑上了。 林弦见状方向盘上的手又有抬起来的征兆了。 “前面有弯!”林年忍不住抬手做格挡状威胁道。 “我单手飘移有证的。”林弦竖眉。 狗屎,你科二考了三次才过当我不知道?林年忍住了揭短的欲望,嘲讽一个握着方向盘的女司机是极为不理智的行为,心里的话要是出了口,指不定对方当初给你表演单手甩山路弯。 “好了好了,没什么爱恨情仇的事情,就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干了坏事儿,然后被我抓到,最后她死了。”林年说。 “哦。”令人意外的是林弦的反应相当平淡:“我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儿呢。” “那你以为是多大的事情?” “我弟弟被玩弄感情然后甩了什么的。”林弦耸肩。 “有人死了诶,还跟我有关。”林年说。 “那就死了。” “哇塞,老姐你好冷血。” “那就冷血咯。”林弦无所谓地说:“天大地大哪有我家小宝贝事情大?对我来说真正的大事情应该是你被那个渣女骗上了手,然后玩弄感情吃干抹净丢掉,要是这样,咱们干脆学校也别回了,直接转头油门踩到底飙去芝加哥,你姐我帮你手撕了那个玩弄你感情的小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