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柏悦酒店,特别套房。 “今天辛苦了,还请好好休整,进一步的活动将会由我在傍晚时带领各位参加,在此之前你们有充足的时间放松一路上的疲惫,如非套房内传唤或急事以外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搅你们。”套房大门外,大久保良一微微鞠躬然后带上了门。 啪一下,曼蒂把行李箱推到了角落,指着关上的大门小声喊:“他这最后一句话是在暗示吧?一定是在暗示吧?日本人都这样吗?” “你该庆幸的是犬山家在知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会入榻酒店时,还是给我们定的五星酒店的套房,而不是在街角的情侣酒店给我们开一宿。”林年把行李箱安置在了一边,走向了套房精装修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朝东放眼望去尽是如林竖立的高楼大厦,东京天空树独树一帜立在矮林中像是白色的巨人。 在玉藻前俱乐部享用完了接风宴,又聊了许多正事,出门直接由长谷川义隆开车,大久保良一随行将曼蒂和林年二人送到了位于新宿区的柏悦酒店,在未来的时间里这里将是他们的居处。 至于宫本一心,他有事提前离开了新宿区归家了,这也算是林年这个行动组长的‘特批’,在处理完家事之后他才会归队继续执行身为本部专员的‘实地考察’任务。 “日本分部真有钱啊,我们这在日本一住就是个把月吧?他们不会真包了这间套房整整一个月?”曼蒂走进了客厅里扫了一眼装潢,心里不由感慨一句真他妈豪华诶,柏悦酒店160平米的外交官套房,进门就是宽敞地可以玩鬼捉人的客厅,一架斯坦威的钢琴躺在落地窗边,黑白键被正午的阳光照成了金色,从外面的走廊走来时拐角还能望见极远处常年白雪的富士山,地理环境可见一斑。 “该说不愧是黑道才能有如此丰沃的资本吗?”林年坐在了落地窗前的钢琴椅上随手弹了几个音节,俯视着白日下匆碌繁忙的东京,人群像蚂蚁一样在街头上奔涌,汇聚到十字路口形成缓慢旋分的黑色飓风。 “师弟你还在纠结这个啊?我以为你已经选择同流合污了。”躺在沙发上曼蒂想起这一茬摸了摸包掏出了那张纯黑色的身份卡对着阳光细细打量:“往好处想,当初日本最初的山口组也只是一群码头工人,因为吃不上饭又被人欺负所以抱团了起来才形成了一个团体...其实这也挺像我们混血种的,都是自发性聚集成团的组织,这样一想黑道和秘党感觉也没什么两样的。” “我只是没想到不同地域的混血种组织差异性会这么大,谁能想到本部是学院到这边来就是黑道了。”林年叹息:“不过看起来日本分部的确把我们当做贵客了,你说本部来的每个学生都会享受这种宾至如归的待遇吗?” “师弟你似乎对宾至如归这个成员有些误解,对于我这种车贷都还没还完的人来说,出国旅行本身就已经够奢侈了,别说住柏悦了,住胶囊旅店都有些勉强。”曼蒂坐在沙发上戳着手里:“不过有关本部专员在这边的待遇,这一点我在出俱乐部的时候就抽空上论坛发帖问了,得到的答案让人感觉有些惊悚。” “惊悚?” “大多数了解内情的学生都说日本分部这边简直就是集中营,每个过去的学生都像是脖子上挂金袋子被百般欺凌,日本分部的人就差没在他们头上拉粑粑了,弱者在这边就是强者的精神口粮,这边都奉行极道文化,强者为尊!”说到一半,曼蒂又挥舞拳头看向林年一脸振奋:“但师弟,今天你的帅气亮相证明了你是个强者,所以他们都选择了尊敬你,给我们在最好的酒店里开上了最好的套房!我听说这家酒店还有PeakBar和SPA店。” “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林年收回手把钢琴盖上了:“加入了日本分部就代表我们现在也是‘若众’中的一员了,在日本黑道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犬山家主很明显又十分看重我们,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大概会很忙。” “忙着做什么?去新宿红灯街上挨家挨户收保护费吗?”曼蒂嚼着从桌上银盆里拿的糖果想了想说:“有一说一师弟我们两个人的扮相都不够狠诶,除非拔刀出来要砍人,不然你典型的就是那种进网吧都得被人查身份证的角色...我看那个大久保良一就够狠的,感觉给他一叠特赦令进女子监狱都不会有人跟她一起出来。” 林年顿了一下后才听懂了曼蒂的笑话噗呲笑了一下:“那我该怎么办,老实说我小时候从来没有作奸犯科过,架都打的挺少的,而且每次打架我还是站在正义的一边。” “师弟你发现没有,自从来了日本后你说话越来越中二了...”曼蒂坐了起来折腾了一些被压折的金毛:“还是说自从上次战争实践课之后你就开始从傻白甜师弟转型走杀丕路线了。” “杀丕路线?” “你今早的表现还不够杀丕吗?”曼蒂双手绕在脑袋后给自己扎头发唏嘘道:“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具尸体就砸车上了,说好的向往平静生活的普通16岁大学生呢?执行部的人都没你一半狠好吧?” “她已经听不进去话了,那种情况我只能那样做了,不然会死更多人。” “你跟那个危险混血种聊过?”曼蒂怔了一下。 “聊过两句话,我破门而入,看见她身上的龙化迹象后跟她说了一句:‘你已经快要没救了’,她什么都没说就朝我扑过来了,然后我就杀了她。”林年解释道。 “我想过程肯定比这惊险更多...师弟,杀人是什么感觉?说来惭愧,师姐我入学三年还是一只未经人事的小白兔。”曼蒂打开了大屏液晶电视小声问。 林年细细的想了一会儿后才回答:“没什么感觉,可能死在我手上的都是无可救药的人吧,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和其他人,所以基本上我没有什么选择,只有杀人和害了其他人两个选项。” “我同系里有个朋友在外派任务里杀了一个帮派分子做了几晚上的噩梦,最后还是去见了富山雅史才解决了心理问题。”曼蒂叹气:“我希望以后我如果手上沾红的了,心态也能跟师弟你一样好吧。” “可能这一次任务就是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