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万円本金,梭哈17次,赢垮极乐馆。 极乐馆,单双赌桌前,揉着额头的林年低头喝着露背毛衣服务生端上来的冰可乐似乎有些头疼。 周围赌桌的赌客们都沉浸在简单的单双游戏中,没有精力注意到赌桌上这个年轻的有些过份的男孩,在这张赌桌上的荷官穿着红色的开衩晚礼服,脚上踩着勾人的鱼嘴鞋,红润的嘴唇轻抿着将透明发牌器里的一张扑克置于牌桌中心。 这张牌桌上的单双游戏胜负的介质是扑克牌。 一般的牌桌上单双游戏都会用到骰子、俄罗斯轮盘,但在这张赌桌上用的是新玩法,荷官从发牌器中混合洗好的三副扑克牌中抽出一张牌置于牌桌中心,赌客们可以压下单、双、赤鬼(大鬼)、青鬼(小鬼)、众生(J/Q/K人像),赔率各个不同。 青鬼的赔率是一赔五,众生一赔一点五,单双一赔一,其中赤鬼的赔率最高,能达到一赔十,压下去一百万,运气好可以赢回来一千万。 林年一直都在观察赌桌的走势,这张单双赌桌上平均半分钟一局,参与赌局的大致有五到六人,每一局的赌金大概在五百万到一千万円浮动,这里的赌客都是有钱人,可赌桌上单双游戏进行的节奏太快了,没人愿意一次投下太多赌注——他们都怕输得也太快了。 半个小时内进行了接近六十局的游戏,筹码推出又收拢,不住有人双眼发红地兴奋拍击桌沿。也有不少人暗骂几声收回输剩下的筹码转身离去,这张桌子上的赌客都还算是理智了,大部分倾家荡产的人都在隔壁德州扑克的场子里,在那里叫注抬杠一局赌出上亿都很正常,所以到底说起来这边的赌桌倒算是属于‘小赌怡情’的了。 这半个小时中,有人进场,有人离去,赌桌边的赌客一茬换一茬,而林年始终安安静静地坐着小口小口喝可乐,喝完了就招收让服务生端新的来,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个无情的喝可乐机器。 然而这也并不影响林年一直在这儿坐下去,赌场中本来就存在有不少做出类似行为的‘观察者’,这一类型的赌客不会轻易下注,而是会经过数学统筹运算,计算一张赌桌上可能出现的所有因素、牌势的走向、发牌员洗牌的习惯、以及赌桌上游戏本身的规律和漏洞。 就譬如1958年拉斯维加斯就出过一个数学天才,名叫爱德华索普,被称为数学天才的他最初的行当就是默默无闻地坐在21点牌桌前,通过一套无人知晓的算牌理论来计算出‘分数’,确保自己的赔率,在短短几年内通过只玩21点这个游戏成为了拉斯维加斯赌场最不受欢迎的赌客。 很显然,林年现在就被当成了这种人,他沉默地看着一场又一场的赌局开始、结束,筹码不断的从庄家流向赌客,又从赌客回流去庄家,在他身边的手提箱里两千万円本金一张未动。不少赌客也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男孩的异状,也纷纷注意着他的行动,不少人都怀揣起了只要这个男孩出手,他们就搏上那么一搏跟他一起下注赌上那么一笔狠的。 可随着时间流逝,一个小时过去了,林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坐在原地喝着加冰的可乐,安静地注视着赌台,在他身后的良一也是一言不发的站着,两人简直就像是雕像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让不少准备跟风的赌客彻底放弃了等待,极乐馆一月一度的试营业只持续一晚上,这种盛宴浪费在枯等上简直再过折磨人了。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点。 情况出现了一点转机—— 林年在半个小时前停止了喝可乐的行为,转而开始吃零食了。 现榨天妇罗、鱼子酱配松露、手握寿司,各种各样的零食放在赌桌上,林年边吃边望着赌桌,时不时还拍拍胸口似乎有些哽到了,身后的良一也是搬了根椅子过来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赌桌上的局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于是再度渡过了一个小时。 吃完零食后的林年终于找不到消遣事情了,整个人倚靠在桌上,单手托着腮垂眼看着赌桌一动不动。 发牌的女荷官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个小客人,这两个小时内她已经明示或者暗示林年不下五次下注玩一玩了,可对方都是冷处理了自己,在客人就是上帝的赌场她也只能乖乖闭嘴做好自己的事情。 又是半小时过去。 “红桃A,单数,单数赢。”女荷官面带公式化的微笑揭开了赌桌上的扑克牌,客人们有些跟着下了单数的攥紧拳头低声庆贺,也有些猜了其他的晦气的嘘了一声低头点起了剩余的筹码。 而这个时候,一个黑衣男人走到了单双赌桌后,在女荷官耳边耳语了几句,后者微微点头再笑着看向赌桌前的所有赌客:“请各位耐心等待片刻,我们将重新开始洗牌,下一轮的单双赌局会在两分钟后开始。” 也就是这时,林年抬起了头看向了良一说:“你算错了。” “什么?”这是林年两个小时第一次说话,良一立刻提起了精神。 “我说你算错了。”林年说:“想要逼疯这间赌场的经理人让她跪到我们面前,根本不需要十七次连赢,其实只需要三次而已。” 一旁枯坐两小时的良一愣住了,只见林年拍了拍黑色手提箱,他才醒悟了过来骤然起身拎起黑色手提箱快速转身离去了。 赌桌上女荷官将发牌器里剩下少部分的扑克牌取出,与一旁用过的所有扑克牌混合在了一起打乱重洗,赌桌上每一个赌客都重振精神准备开始下一轮的游戏,林年也边伸懒腰眯眼看着女荷官洗牌等待着良一的归来。 少时,良一回到了单双赌桌边,手中的黑色手提箱不见了,他重新坐在了林年身边问:“几成把握?” “你猜。”林年说。 赌局继续开始,可出人意料又一如既往的是,新开始一轮的单双赌局,林年依旧没有进行投注,他还是在那里坐着,大面额的筹码流动仿佛与他无关一般,好似今晚他不是来赌钱的,而是来观光的,吃饱喝足后时不时看一眼赌桌然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