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图书馆。 绕口却不失宏大的语言从林年口中发出,那是略微带一些卷舌的音节,不乏韵律让人有些以为他在唱歌,歌律有些近似于抒情的咏叹调,让人想起了女高音中的《月亮颂-水仙女》类似的咏叹歌剧。 音节回荡在空荡的图书馆内,林弦坐在桌侧看着冥思苦记的苏晓樯说,“主要记住龙文中的咏叹调部分,那是主要构成龙文的文字,每一段文字你不用去死记硬背,只需要记住它们的特点。” “特点?” “以前背英文的时候有用中文的谐音去记吗?” “啊...这...” “没事,这不是什么可令人害羞的。” “有...” “龙文一样可以用这个技巧,言灵·先知最开始听起来就有些像‘鹅呆我呆木头也呆’,你只要记住最开始这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段,知道这段龙文代表的是哪个言灵,之后的就完全可以不去记了,按着你记忆中的龙文画出来这道题就算完了。” 完美的应试教育风格,学习只为了答题考试,在这一方面上中国的学生永远是专家中的专家,高考都杀出来了区区一个3E考试还能是问题? “龙文是比较抽象的,如果无法与之感应起强烈的共鸣,那就不如将抽象强行具象化,成为你可以理解的东西。诺玛的评分机制是根据学生所写的龙文与资料库中的答案进行对比匹配,查重率超过80%就判对,并且最关键的是,他的答卷并不讲顺序没有答题卡一说,所以你能听懂几句龙文就写几句,听不懂忘记了直接跳过不影响接下来的发挥。” “任何混血种听见龙文都会产生灵视吗?”苏晓樯缩了缩脑袋,林弦这俨然就是把她当做普通人在教了,根本没有她会跟龙文共鸣的那个打算。 “不清楚,起码我没有产生过灵视。”林弦摇头,“林年,你灵视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我?”林年停下了对当前龙文的诵读,“没看到什么特别新鲜的,就像做了一场梦,梦见了雪山和一个陌生的女孩。” “陌生的女孩?”握着笔在白纸上奋笔疾书画着抽象的龙文的苏晓樯抬头。 “灵视的内容千奇百怪,但大多数人都会在过程中看见龙文浮现在自己的面前,再将他们临摹画下来就成为了答案。”林年说。 “如果我没有血统,强行作弊通过考试会不会显得...很奇怪。”苏晓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你有必须通过考试的理由。”林年看着苏晓樯说。 苏晓樯一缩脑袋脸就红了,似乎没料到林年会这么说,低着头拿着笔没敢抬头起来看他,一旁的林弦倒是挑了挑眉看向林年没想到自己弟弟居然也有这么大胆的一天。 “我的意思是...通过考试留在这里对你有好处。”林年注意到了林弦揶揄的目光滞住了,有些头疼地纠正道,“苏晓樯,你的身上的确是有着有关龙族秘密的东西,这一点就连执行部的那位专员都证实了在你身上看见了‘黄金瞳’的现象。” “那为什么你这么担心我没法跟龙文共鸣,还要给我押题呢?我不是觉得烦...我只是单纯的好奇。” “......”林年沉默了一下摇头,“不一定拥有血统就一定会跟龙文共鸣。” “例子呢?”林弦忽然说。 林年一下就哑住了,因为他举不出例子,无论是白王血裔还是黑王血裔,对3E考试都会有共鸣的,但他刚才已经在图书馆里念了无数条龙文,甚至包括“言灵·皇帝”,苏晓樯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个结果一旦暴露出去会直接在学院里引起巨大风波的,误招的话题会直接被炒热起来。 “那个专员是不是看错了...”苏晓樯小声嘟哝。 “他没有看错,黄金瞳现象的确出现过在你的身上,只是你不记得了。”林年叹了口气。 他有很多真相不能跟苏晓樯明讲,如果现在跟她说一个至高的存在疑似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茧”苏晓樯会怎么想?终日的疑神疑鬼总是少不了的,根据曼蒂在卡梅尔小镇中留下的有关“皇帝”的情报里,“皇帝”是有能力暂时性占据一个人的躯壳。 这种能力林年一直忌惮无比,有很长一段时间看谁都觉得对方被留下了“皇帝”的精神茧体,随时随地可以激活茧体就意味着“皇帝”可以在任何时候让任何人做出背叛其所站的立场...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相信谁? 除了已经在切尔诺贝利监狱的曼蒂,苏晓樯现在是林年已知的被皇帝寄生过的人,现在无论是出于对苏晓樯的担心还是对于皇帝精神茧体的研究,这个女孩都必须留在卡塞尔学院...尽管她本身的确没有血统。 “难道我真是混血种?”苏晓樯也有些拿不准了,她并不蠢,自己在进入学院之后就从各方面都感受到格格不入。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不是混血种也无所谓啊,我不也不是混血种吗?”坐在桌侧的林弦微笑地看着苏晓樯。 林年叹了口气,他当初在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前耍性子林弦不来他就不来,算是昂热校长给足了面子,也不知道承受了校董会那边多大的压力才把事情谈成了的,两者之间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放心吧。”林年语气缓和了一些看向苏晓樯,“现在背题只是在多一道保险罢了,明天3E考试你不一定产生不了灵视,事情总有万一。” 他已经拜托过金发女孩这件事了,可在昨晚之后金发女孩一直没有找他说话,甚至晚上他主动入眠前去那座雪原上的神殿都没有找寻到她,这才让他有些放不下心,决定带苏晓樯来押题...如果金发女孩那边出现什么问题到时候3E考试也不至于让苏晓樯交白卷就是了。 “实在不行就作弊咯。”林弦舔了舔嘴唇,“晓樯你做过弊没有?有没有道德包袱?” “我...做过。”苏晓樯缩了缩脑袋,她以前把答案写在过短裙底下悄悄看,监考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