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猜来猜去的太麻烦了吗？”她看着他，“我想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知道我想要的答案。”
“但是其实一点也不快，我等了很长时间。”
“你一直在宫里，我也进不去，我很想问你，玉妃娘娘对你很重要吗？”
她的眼睛通透漂亮，像是要把孟枕石看穿一样。
“你明明知道的，她是皇上的女人，你这样做，把自己弃之不顾，把我也放在了很尴尬的处境。”
“我是你未婚的妻子。”
尉月落眨了眨眼，感觉眼皮有些沉。
受伤之后，元气大伤，精力确实还没有恢复好，可是这些事情堆着不处理，总是让人心里不踏实。
她忍着瞌睡，还是看着孟枕石：“我很难过。”
“我那天来给你送花，也是想问你这个的，只是还来不及问，就出事了。”
“现在我想问你。”尉月落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
她不知道自己在孟枕石心里的份量能不能问这一句话，她在赌，赌这一次的这一剑，让孟枕石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能够让她在孟枕石面前安然说出这句话。
“孟枕石，你是不是喜欢玉妃娘娘？”
这一句话像是投进平静湖面的一块石头，激得孟枕石眼中泛起涟漪。
他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什么回复，须臾半晌才缓缓起身，他垂目，看着躺在床上的尉月落。
“尉参横，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吗？”
尉月落知道他想问什么，却还是假装惊讶地回想了一下：“是今年元宵的时候，你答对了我的灯谜。”
她的答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又追问了一遍：“从前你没有再见过我了吗？”
“我以前还见过你吗？我没有印象。”她想了想又笑道，“应该是没有的，你这么好看，见过一面我就忘不了了。”
“是吗？”
尉月落肯定道：“是啊。”
孟枕石盯着她：“那你肯定是骗人了。”
尉月落摇头：“我不会骗你。”
孟枕石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点隐瞒，却发现她亮澄澄的眼睛里面只能映出旁边的烛光。
孟枕石别开眼睛：“你肯定说谎了。”
尉月落弯着眼睛笑，看着他：“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啊，阿漱。”
她其实清楚他想说的是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初见，应该是去年中秋夜那次偶然又带着些预谋的遇见。
她窥见他一楼之隔檐角间的爱慕，他以为她没什么交集便过多的倾吐。
若是他们的初见是那一次，那么尉月落后面的一切都会变得刻意。
所以她睁着眼睛在他面前纯良无辜。
她只是恰好和她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相似，他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其他心思，只是一个对他一见钟情的怀春少女。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的眼瞳深邃，实在太具欺骗性，总让人觉得她似乎涉世未深没有什么心计。
“如果你回答是，我会离开的，阿漱。”
“我可以等你爱上我，但是我不愿意勉强你放弃你真正喜欢的人。”
若是其他人在孟枕石面前说出这句话，他可能还能分辨一下此话的真伪。
可是尉月落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似乎就一直是现在这样的面孔，清澈单纯，没有什么深沉的心思，她和他交谈的时候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甚至连一个弯都不愿意转。
养在深闺年少疏狂，便是她最好的伪装。
她就这样站在孟枕石面前，也很难叫人看出她基于前世的记忆打出来的算计。
“我不会纠缠，如果你的回答是是，那么我会想办法和你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