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心中没有任何怀疑,直接着急地跟着女仆去了爱德华的房间。
她一马当先地跑在了女仆的前面,但当她冲到爱德华的房间面前时,却发现房门上锁了。
“咦,怎么打不开?”蕾拉轻轻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就在她打算用力一些,把门锁推坏进去的时候——
“夫人别急,我帮您开门!”女仆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拿出手中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连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只能透进来微弱的月光。
“爱德华?”蕾拉不知道房间里的烛台和油灯放在了哪儿,只能摸着黑进去。
蕾拉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紧接着还传来了轻轻的咔哒声——门被反锁了。
“嘿嘿嘿……”女仆看着自己手中的银钥匙,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傻乎乎的小夫人,你就等着被发狂的爱德华大人撕碎吧!到时,我就接替你,去抚慰爱德华大人受伤的心……
“爱德华?你在哪儿?”蕾拉喊了半天,也没有回音。
难道房间里没有人?蕾拉停下了脚步,凝神静听。
从房间的某个方向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蕾拉趴在地板上四肢并用,顺着这声音摸了过去。
呼吸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促。
蕾拉看到角落的帘子下好像有一个黑黑的人影,于是连忙爬了过去。
“爱德华,你没事吧?”蕾拉伸出手,摸到了爱德华的脸颊。
爱德华没有回答,呼吸声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里简直太黑了,看不清爱德华究竟怎么了。蕾拉一扭头,看到旁边就是厚厚的窗帘,于是伸手将窗帘用力一拉。
哗啦——窗帘被拉开了一半。明亮的月光透了进来,照射到了爱德华的身上。
“爱德华?”蕾拉再次蹲下身,想看看爱德华是不是睡着了,却发现他的眼睛大睁着,正在紧紧盯着自己。
“……”他的瞳孔变成了细长的形状,整个眼眸散发着幽紫色,眼神中透露着癫狂,把蕾拉看得心里有些发悚。
爱德华盯着蕾拉看了片刻,而后猝不及防地探过头来,狠狠咬住了蕾拉的喉咙。
“呃……”蕾拉感觉到一阵剧痛从自己的喉咙处散发,紧接着传递到了整个大脑和整个身体。
脖子处传来血肉被搅动的声音和骨骼碎裂的声音。蕾拉想要大口大口地呼吸,但无论怎样收缩疼痛痉挛的肌肉,吸进来的也只有血气。
不知过了多久,蕾拉感觉到一阵深沉的困意从大脑的深处疯狂地涌现出来。
她闭上了眼睛。
而在圆月光芒下发狂的爱德华,在狠狠地将自己口中的猎物吸干抹净,喝了个心满意足后,才松开了口。
***
翌日。
爱德华感觉这个夜晚和自己之前度过的月圆之夜都不同,感觉自己的身体上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而心灵上则有一种无可名状的隐隐的不安。
灿烂的日光照射在了他的眼皮上。他缓缓地睁开眼。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刚刚苏醒的大脑感到无法理解。
南希跪坐在他身前的不远处。而在她的腿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的脖子上满是鲜血。出血量太大,以至于她的脸颊、胸脯和地板也都被染红了。
真是无法想象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样的手段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口,才能展现出眼前这种壮观的景象……
爱德华又将自己疲惫的眼皮闭上了。他想在心中静静地消化一下这副景象……
我一定是在做噩梦。没错,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通,否则这一切就不合理了……
“爱德华大人……”南希轻轻地开口,然而言语中却带着一丝拼命压抑着的慌张。
一向冷静的南希甚少会慌乱成这个样子……爱德华又睁开了眼睛。
“!”此刻,他的头脑已经清醒了,已经彻底理解了自己眼前这番景象所代表的含义。
“南希!你做了什么!?”爱德华对着南希大吼。
“爱德华大人,不是我,是您……”南希稳重的声音开始带上不可抑制的颤抖,“请您放心,夫人还活着……对不起,我没有保管好您的钥匙,请您责罚……”
爱德华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和手脚上还戴着镣铐。
“别啰里吧嗦了,快帮我解开!”他朝南希吼道。
南希将蕾拉轻轻放倒在地毯上,然后起身拿来钥匙,来到爱德华的面前跪下身,用略微颤抖的手帮他解开了镣铐。
爱德华一个箭步冲到蕾拉的身前,轻轻抬起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蕾拉的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表情。
他用手轻轻抚过蕾拉沾满半凝固血迹的脖颈。还好,伤口现在已经愈合了,蕾拉的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
可是……竟然出了这么多血,当时的伤口一定很大,很深。
而蕾拉当时一定很疼,很无助……
一想到当时蕾拉所面临的感受,爱德华的眼中就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泪水。
他用力眨了眨眼,将这股泪水逼了回去,然后冷冷地看向跪在一旁的南希:“究竟怎么回事?”
“大人,都怪我,我没有看管好您房间的钥匙,不知道被谁拿了去,然后把夫人领到了您的房间里……”
“给我查!”还未等南希把话说完,爱德华就朝她大吼道。
“是。”南希立刻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南希走后,爱德华将蕾拉轻轻抱起,放在了床上。
既然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应该不疼了吧……爱德华用柔软的布沾着温暖的水,轻轻替蕾拉擦拭身上的血迹。
待我找到那个人,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爱德华的牙齿不自觉地咬得咯咯直响。
此时,蕾拉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爱德华见状,立刻收回了自己脸上可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