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捆在罗曼身上的铁链被松了开来。
他努力拖动麻木的身体,向前蹭了一段距离,来到蕾拉的身边轻轻地抱起了她。
蕾拉的身体热得要命。她在罗曼的怀里不断蹭来蹭去,口中还不停呢喃着“抱抱”之类的字眼。
罗曼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身体的躁动,而后瞟了一眼纳塔斯:“你……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嗯?”纳塔斯歪了歪头,“可是,我对龙族的□□很感兴趣哦?”
纳塔斯说着说着,语调变得激动了起来:“尤其是母龙,据说她们可是很主动的!喂,你快解开她的手,我们一起见识见识!”
“……”罗曼咽了咽口水。难道纳塔斯真要逼着他在这种情况下和蕾拉做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纳塔斯满脸兴奋,双臂保持着在空中挥舞的姿态,牢牢地盯住了罗曼和他怀中的蕾拉。
在这种情况下,罗曼如果想要逃脱,一定会暴露自己会空间魔法的能力。这种能力在魔族面前暴露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且不说他自身会被更加严格地监控,魔族说不定还要利用他的空间魔法去帮助他们干一些更加丧尽天良的事情。
罗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而后缓缓说道:“我……我是第一次,你在旁边看着,我很紧张,做不了。”
“第一次?”纳塔斯挑眉,“怎么是第一次?难道你和洛丽塔没有做过?”
“……没有,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你误会了。”罗曼别过了头,“请你先离开吧,等以后我熟悉了……你再看也不迟。”
蕾拉在罗曼的怀中迷茫地抬头,随后开始用脸蹭他的脖子,蹭得他心里痒痒的。
快走啊!快走啊!罗曼在心中悄悄呐喊。
“哼。”纳塔斯终于开口了,“行吧。”
他走到树洞边,伸手撩开了洞口处紫血藤织成的网,朝着高空飞跃而去。
罗曼抱着蕾拉,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除了呜呜的风声之外,外面没有其他动静,纳塔斯竟然真的走了。
蕾拉依然在他怀里不停地蹭来蹭去,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他的脖子,弄得有些他心痒难耐。
好了,要抓紧时间行动了。要是再磨蹭下去,他怕是就要把持不住了。
罗曼开启了空间传送。
锚点是……
罗曼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整个飞云国里有什么他知晓的安全的地方。
要不干脆带蕾拉离开这个地方吧。反正只要纳塔斯,这里就永远不会安全。
可是,还有莱欧和西蒙,他们又该怎么办?难道罗曼要把他们两个和魔族一起留在这座岛上?
罗曼心念一转,将锚点设成了他刚刚遇见莱欧的那个房间——的屏风背后的花瓶。
嘭——
一声轻响,罗曼带着蕾拉传送到了屏风的后面。刚才遇到的那群人现在仍然呆在这间屋里,包括莱欧和西蒙。
罗曼在屏风后的位置能够看到莱欧的侧脸。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间,莱欧就循着轻响声将目光扫视了过来,动作敏锐得就像一只猫。
罗曼连忙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唇边,而后拼命朝着莱欧打手势。好在莱欧足够聪明,立刻找了个借口避开康德的视线,和西蒙一起来到了屏风前。
在看到瘫倒在罗曼怀中的蕾拉时,两人都吃了一惊。
“发生什么事了?”西蒙悄声问道。
莱欧看到蕾拉的手被反绑着,面色通红,身上还有股甜腻的香气。
这种香气,他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对了,是迷情草的气味!难道罗曼这家伙……!?
“你把她怎么了!?”莱欧冲着罗曼低吼道。
罗曼连忙解释:“莱欧,你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干!”
莱欧瞪了罗曼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匕首,想替蕾拉解开手上的束缚。
“等等!”罗曼焦急地制止,“她现在还受着迷情草的影响,现在解开的话,会发作的!”
发作……莱欧回想起了之前在翡翠之庭的迷情草地中,蕾拉死死地将他按在地上的场景。
不得不承认罗曼说的是对的,现在给蕾拉解开束缚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还是等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清醒一下头脑再说吧。
“莱欧,你先听我说。”罗曼急切地说道,“有魔族在这里,对你们而言很危险。如果你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就请立刻撤离!”
莱欧确实知道有魔族在这里,不过,他不放心自己就这样离开。魔族来到这里是什么目的?会不会对飞云国有所不轨?这些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
罗曼见莱欧沉默,上前一步意欲握住他的手腕:“请快一些,我可以帮助你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别碰我!”莱欧像触碰到灼烧的火炭一般,一下子甩开了罗曼的手。
罗曼眼眸微动,缩回了手,随后低下头,用恳切的声音说道:“莱欧,求你了,你们留在这里真的很危险!把你们带走后,我会离开你们!”
“……”莱欧沉默。
他们确实已经拿到了飞云国的王印,继续在这里停留已经没什么意义。
但是,飞云国……
“飞云国的其他人怎么办?”莱欧沉着脸说道,“你和魔族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要是飞云国受到什么攻击,我饶不了你!”
“没关系,魔族是……他的事情差不多办完了。”罗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纳塔斯也盯上了蕾拉这件事说了出来,恐怕莱欧知道后会立刻发作,“我可以帮你们转移到海崖堡——”
“不行!”莱欧立刻否决。
“为什么?”罗曼不解,“那里相对而言是比较安全的,离这里很远,还有能够阻止魔族进入的结界在……”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莱欧一口回绝。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才坐船穿越整个海洋来到了大陆东边,这个人竟然还想把他送回去?!他的任务怎么办?黑曜国的秘密怎么办?
罗曼感觉自己额角的汗珠渐渐流了下来:“那、那你说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