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且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手滑到了她脖颈的伤口处,仿佛她要是再答错,他的手就不客气了,更是在警告。
“秦奶奶。”
“为什么?”
“为你。”
秦阿且沉默着,眼中挣扎不止。他抬头看着她,眼底像是浸满沼泽的池渊无尽头沉沦着,等待着,等着下一个被吸引而来的人。
“你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又在不经意间说出最致命的话,你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阿且,在意分很多层意思。而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你的感受。我想知道你可还难受?想告诉你我在意的并不是这表面。想告诉你放轻松,因为,你可以将我当做后盾。”易夙游看着他的眼认真回答着他的问题,她低语耐心不已,真挚到教人看不出半分掺假。
她的一字一句如滚烫的熔岩河流,流淌在他每一根神经之上。也将他冰冷的肌肤一寸一寸洗涤,热浪灼伤着血脉,在灵魂深处回响叫嚣。
明月爬进屋内,屋内的冰晶蹭亮,光芒辗转映到了她的眼里。秦阿且仿佛能看见那双认真专注的眼中都是他,她的世界里将他也刻了进去。
他紧紧握着易夙游的手终于松懈,改成了紧紧搂住了她的腰,那眼中的神光也重新找了回来。他有些痛苦地低声道:“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阿且,你认为喜欢是什么?”易夙游只是在原地不动将他消瘦的腰搂住,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
秦阿且高了很多,他下巴放在她肩上歪着头看着她道:“喜欢就是占有,将喜欢的牢牢握在手里放在心里,这才是长相厮守。”
易夙游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扶正。秦阿且有些不满看着她推开自己的手,就差一口咬上去。他的眼里恢复了神采,晶亮而又专注地盯着她。又看到她脖子上的血迹,眼里闪着懊恼。
易夙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血迹也干了。她轻飘飘看了一眼秦阿且,有些不自然道:“阿且,虽然我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但是我想教给你我如何喜欢一个人的方式。”说着她冷白的面上有一些燥热,只是夜晚够黑,难以发现而已。她继续道:“占有只会徒一时之快,而长相厮守却是长时间的磨合与共同经历。即使未来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能学会与分辨什么是喜欢,最终明白什么是爱。”
秦阿且起初还认真听着,听到了后半部分眼神就变了。他狠狠抓住她的手腕道:“你要去哪?就算你要消失我也要掘地三尺将你找到,我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但是我只知道我放不下你,离不开你,我想和你走到最后。”
易夙游算是明白了,好像与他说不通。她干脆先放弃道:“我不离开,只是假设。假设懂吗?就是胡口一说。”
“夙游,你明白就好。”
易夙游也没追着问他的情况,就怕他一个刺激。秦阿且这才满意,这一争论,看起来是他赢了。
月过无痕,黎明初现。晨曦的光洒满窗棱,上面的水渍逐渐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