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口渴?我这儿有水,您喝两口慢慢讲,咱们不着急,公子你别跟我客气,我以后还得多仰仗您呢!”
“还有公子,我说公子你——”
她话还含在口中,但已经实在等不了听她道出真实目的昆玦就已经蓦地丢了书册一把将她拉过,嫌她如洞外的杂鸟一样聒噪至极。
“谁容你如此聒噪扰我清净?你既如此想见识,我便让你见识见识。”
昆玦狠狠咬着牙,眼底寒光迸射,紧紧捂住她的嘴巴。
如鸢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抡圆了眼睛在他指间迸出几个字断断续续:“公......我......”
“你还敢继续闹?”
昆玦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胆气。
如鸢也立马可怜巴巴地望向他:“我......还......”
“你竟当真还敢?”
这倒让他微有些诧异,眼前人此前不是那般识时务吗?这才几日,竟就变得如此不识好歹了。
看来他还是对她太过宽纵,手上的力道便又加重了几分。
如鸢实有些急了,她哪敢不识好歹啊,只是这人的气力委实是大,即便她用双手竭力想将他掰开,却也只掰得一条指缝,才容她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敢......我敢......!”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当真还敢!”
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昆玦冷笑一声,脸色倏地阴沉。
“想是我太过容你,便要叫你都骑到我头上来了!也罢,眼下你既想见识,那便见识,也好长点记性,明白明白主仆之分。”
说罢,他幽深的眼中便隐隐泛起红光,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了几分。
如鸢眼底蓄起泪花,两眼一翻几欲昏死过去。
这怎么能怪她,她想说个清楚明白,可他的手她掰不开啊!
眼看快喘不上气,她只能釜底抽薪,索性一咬牙,干脆反捂住他的手,往唇上使劲一按。
“啊——”
“你是狗吗!”
洞内一声惨叫,方才蓄力的昆玦被如鸢杀个措手不及,何曾想到她竟敢反过来捂紧他的手狠咬一口。
想他这般的人物,还是被如鸢一口洁白的好牙咬得吃痛不已。
“你才是狗!劲可真大,我话都没法说,差点气都喘不上来了!你要憋死我吗?!”
昆玦虽松了手,如鸢却被他一手推开。
“你!”
一见如鸢还胆敢还嘴,他怒目间倏地抬手。
如鸢惊得顾不上屁股吃痛,以为他要打她,立马先护住脸。
“公子饶命!公子莫打我!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存心咬你!”
“你解释什么解释!”
蹙眉间,昆玦微微愣了愣,他扬着手不过是因吃痛,想看看她咬的牙印,怎么还被她当作他要动手了。
“这真不怪我啊公子!方才我是想说公子我不闹了公子我哪里还敢闹敢什么敢我真的不敢了,可是公子你捂着我的嘴我根本就说不出来啊!”
如鸢泪漪涟涟,似过年放鞭炮般地噼里啪啦一连串吐出,一句都不带歇的,生怕自己说慢了,眼前人会赏她一记耳光。
半晌,未见耳光落下,她才微微探出余光瞥他,却见那悬在半空中的右手早已收了回去。
“公......公子......”
昆玦面上阴云犹沉,瞥了她一眼后没再多说什么,犹自吃痛。
如鸢终于松了口气,只是仍小心翼翼,想起方才他一瞬气急的样子,不禁还是有些后怕,“公......公子你方才那个样子是要打我吗?”
昆玦眼底不屑,原她还是怕他的,至少怕他动手打她。
不过他何曾至于动手打女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都不至于。
“你怕我打你?”
他略挑眉梢,想起她方才躲避的样子。
如鸢抿嘴:“也不是,我也不是怕你打我,就是事情有些突然,你突然把手抬高,我以为——”
嘴上这般说,但她其实并没有以为他会真的打她。
他方才只是气急抬手做个样子,这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眼下不过顺势卖个委屈罢了。
“你以为什么以为?你那么用力咬了我一口,我抬手看一眼都不行?!”
昆玦摊过右手掌心,虎口处连带食指上两道入骨的牙印便清晰地映入如鸢眼帘。
如鸢没想到自己竟咬得这么深,有些咋舌,“我没觉得我用了多大力啊......”
他倏地侧过首,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剜了过来,这是她现在该说的话?
如鸢立时抱歉地把头低了下去,“对不住公子,我错了,公子你大人有人量,就饶我这一回罢!”
昆玦只道:“我才是狗?”
“不不,我是......”
如鸢讪笑,“下此我一定轻点。”
“还有下次?”
他眼带锋芒地又扫了过来,如鸢才惊觉自己嘴快又说错了话。
“不敢不敢!没下次了,没下次了!”
“罢了,懒得再同你耗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昆玦冷哼了道,瞧了瞧指间牙印,复又重新拾起一旁的书。
如鸢点点头,委屈巴巴地也再拾起那方白玉镇纸。
“我不是说这个。”
他倏地蹙眉,余光中看见她这般模样。
“那是?那我......?”
如鸢还在发愣,他也没吩咐别的什么啊。
昆玦只得放下书,扫了扫外面天光,“多半个时辰,你到底去也不去?”
惊异间,如鸢倏地明白了过来,眼前人这是终于良心发现了啊!
“去,去!我这就去!多谢公子!”
她捺住心中欢喜,当即秉手朝他一拜,紧跟着脚底抹油,生怕自己走慢些,这尊喜怒不定的神仙就变卦了。
待她走后,昆玦才缓缓放下了书,望着山洞里又只剩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