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可尝。
看来以前小神仙对自己带上山的那些糕点果子不觉得好吃还真怪不得他,都是自己见识浅薄,没见过世面,也没吃过什么好的,只能惊叹地道:“二郎你不愧是元安人氏,想来定是什么好的都吃过,此等眼界确非我等凡夫俗子能够得上!”
眼见如鸢满脸恍惚,沈清寒觉得她这样自我怀疑的样子实在可爱又好笑,便敛却眉眼,谦和地摇了摇了头,“那倒也不是,如鸢你说笑了。只是家母也会做这一道松仁栗子糕,便私心以为家母的栗子糕是为最妙,旁人无论如何也比不得罢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
如鸢闻言这才咂嘴点了点,这般说来方是合情合理,她就说嘛,这栗子糕明明已经很好吃了,枣泥酥也不错,只是脸上不禁又露出一脸羡艳,“还是二郎你命好,能时时吃上你母亲做的最好吃的栗子糕,恐怕沈伯母厨艺所擅岂止这一道松仁栗子糕,定然还有其他许多。”
一听到眼前人说起了自己母亲擅做糕点,如鸢便也想起了从前总是给自己绣着衣裳的阿娘。
阿娘也会做许多菜,可最擅长的还是给她做衣裳,什么花样都会绣,阿爹跟如鸢许多衣裳上的时兴花样都是阿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从前她在灯下做活,如鸢拿着书上的绣样给她看,总是无论什么绣样针法,阿娘都一看就会,只是如鸢这个皮猴子,却什么都没从她那里学到......
以后也学不到了。
如鸢咽了咽,“怪不得二郎你看不上外面这些吃食,什么好吃的都有沈伯母给你做,倒叫人羡慕得紧......”
她盈盈一笑,没有露出眼底的那丝黯然,落寞的神情也不过一晃而过。沈清寒见她虽笑着,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同,只道:“家母其实并不擅厨艺,只会做这一道点心罢了,只因家父爱吃这一道松仁栗子糕,母亲便学了来,故而也因此时常做给我吃罢了。”
“那也是不错的,能把一道点心做得出神入化,总是旁人比不上的。”
如鸢又再添了话,可沈清寒却忽叹,“一道点心何以慰人心?父亲还爱吃其他的菜,母亲却是不能样样都会。他爱吃的其他的,自有厨娘去做,倒也不必叫我母亲样样都会。”
他淡淡地续话,目色中忽有些明暗不定,然也似如鸢方才,不过是一瞬。未及如鸢在意,便闻他语调一转,笑着又道:“不过如鸢你既也爱吃这松仁栗子糕,等过几日我便带些家母做的给你尝尝吧,也算是答谢你今日如此费心邀我来云鹤楼。”
“好啊,那敢情好啊!能有幸尝到二郎母亲做的栗子糕,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当真我之荣幸。”
月色之下,如鸢眼睛一亮,沈清寒也点点头,月色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满眼温润,“那便如此说定了,三日后还是这个时候,如鸢你就在此处等我,届时咱们再一道喝酒。”
“好,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