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当不是那等不守信之人。回首看着孟姝烟又端来两道可口的菜肴,正要问她这是什么,却见芸绣忽而匆匆从楼下上来。
“楚姑娘,楼下有人找你,说是他家公子遣他来的。”
三两步近身,芸绣传了话,如鸢顿了顿,一闻是他家公子让来的,心间瞬即知晓了是何人,便同芸绣道:“那人呢?在楼下吗?”
“就在楼下候着,烦我来通报,只道他家公子是姑娘的朋友,奴婢便先让他进来了。”
“既是有事,那便劳烦芸绣姑娘叫他上来吧。”
如鸢同芸绣点点头,跟着同孟姝烟互看了看,孟姝烟也明白了是何人。
片刻,芸绣便领了那人前来,孔武有力的身形锐气地往前一站,手里且还提着一方用锦帕包好的食盒。不出如鸢所料,果然是沈清寒身边那个唤作长烨的随从,只是单他一个来了,其后并不见沈清寒的身影。
“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将栗子糕交与楚姑娘。”
来人也不多言,径直将精心包好的食盒双手奉上,芸绣小心地接过盒子交与如鸢。
如鸢接过,倒是沉甸甸的一盒,很有分量。
“二郎他怎么没来,可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吗?”
她抱着食盒问到长烨,惟见长烨秉手一礼,抱了愧色道:“我家公子说,今日与姑娘相约却因故不能前来,只能奉上约定的栗子糕以表歉意。昨日我家公子接到家中书信,因家中有急事,事发突然,不得不回老家一趟,此番一去恐耽搁甚久,不知何时才归。临行前惟吩咐小人将我家老夫人所做的点心带给姑娘,此去归期不定,只道与姑娘待到他日有缘再见。”
“这......”
话罢,如鸢跟孟姝烟都愣了愣。
虽在见到只是长烨只身前来时,如鸢也想到沈清寒恐因有事不能来,不想却是这样一番缘故。
她微微蹙起眉头,脸上神色也见暗了些,孟姝烟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如鸢自下午便开始等着了。
只是如鸢很快又沉了口气,原本她努了努嘴想再问些什么,但也知人家家事不好多问,长烨身为沈清寒的亲随,自也不好同外人说起,便对眼前人道:“罢了,替我多谢你家公子,你且回吧。”
事至此,唤作长烨的随从收了礼便朝如鸢一点头,跟着便走了。
一霎落寞,徒留如鸢提着食盒立在原地,却不知如何是好。
孟姝烟见事已至此,只拍了拍她,宽慰着道:“楚姑娘莫伤心,想来是沈公子家中确有急事,走得也急,往后总有机会再见的。”
如鸢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却不是她想的那样,“姝烟姑娘你误会了,我倒不是伤心,只是......只是沈公子曾在我身无分文时相助于我,为人极其仗义,是我来元安以来结识的第一个朋友。我只是想着眼看自己明日便要入宫,待事成之后又得立马赶回家中,以解我大哥病情,然沈公子这一去却不知何时才归,只恐自己在走之前同他也未必见得上面了。”
这般说来,颇有些世事无常、因缘际会之意。
如鸢叹了口气,她之落寞之意便在于此了。
“既是相识,便是缘分,相聚也好,离别也罢,总是无常,姑娘不如静待时日,他日必会有缘再见。”
孟姝烟且又再宽慰了她,盈盈一笑。
如鸢也知世事便是如此,事已至此,倒没有别的办法,不如暂且搁下好好吃一餐饭,总归她行走江湖如此久了,聚少离多,一面之缘才是常态。
只是到底想着难得同沈清寒这样的人相识,人又好,又投缘,往后带着小神仙下了山,还能到元安来同他认识认识,多个朋友聚在一块儿多热闹。
定了定心神,她脸上很快又挂了笑,往后她要带昆玦下山来认识的不止沈清寒一个,还有眼前的孟姝烟。
“姝烟姑娘说的是,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日后有缘再聚首便是。”
如鸢豁达地笑了笑,眉宇又见明朗,“既如此,这顿好酒好菜就咱们俩吃,姝烟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