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护主,”老人递给她,“就不必杀我了,我们这项交易你都没有给我。”
漆雕檀掂量扑克牌,花纹色泽都是银灰色,随意一甩,卡牌牌角割开拇指留下一道血痕,荆棘的刺痛感使得她皱起眉头,过后卡牌很快在棱镜表面留下深痕,在无数棱镜的照应下深痕成为了深渊。
除却割自己,杀伤力很大。
她下意识挥动食指,结果卡牌没有任何反应,不像原来的铁碗可以自己收回,必须是她前去。
漆雕檀想到拇指上的伤,出于谨慎捏着正反面,可是两指不经意间又触碰到了,往后弹的同时又带来许多小伤痕。
“嘶——”她脸都皱成一团。
一会的时间,两指遍布伤痕。
这卡牌锋利起来自己都割,还好用手套装入背包,至少在研究不伤主前,自己不能使用,不然这卡牌就是最大的间谍。
漆雕檀使用完扑克牌转身,问他,“这副扑克牌叫什么?”
“塔罗牌。”老人说完,等着她的答复。
听到答案,她扫了老人一眼,给出答案:“我不会杀你,你也不能杀我,你既然有潜入甚是掌控到调换情报,应该是你引我来,不是吗?”
老人继续打铁,对着她的问题不做回答,可漆雕檀已经得到答案,去思考扫尾这件事情。
她打不过对方,而对方表达的深藏含义就是同盟,她需要处理任务未完成的局面,毕竟多少瓶黑水都比不过一次打铁。
漆雕檀很识货,现实是找都找不到一个武器大师,目前就摆在眼前,她说什么都要同盟。
硬币在她指尖上跳跃,从食指到小指,搭配上她思考的表情显得格外随心。
就在她心一动,硬币被投掷飞上,随后张开手掌夺取硬币,硬币瘫在手心,经过她仔细观察,硬币上印着密大校徽,最下面有一词,叫骰子。
扑克牌叫做塔罗牌,硬币叫作骰子,这什么奇葩的叫法。
她摇头,不去纠结。
黑团聚集速度开始坐火箭,他们好像是模仿到精髓,面部空洞却流出出本不属于他们的情感,这些情感大多数来源于集结的负面情绪,所以恐惧、愤怒、嫉妒、憎恨纷纷出现,不舒服的感觉通过棱镜层层传递。
迷宫中的指示牌成为了空气的存在,所有人都被感染情绪,脑袋一空到处走,走到迷宫死处只好绕道。
有些人顿时恢复了清明,可惜当伪装成人类的摄像头扫过来时,迷幻中摄像头张开利牙尖嘴朝他们涌去,失神的下一刻,自己便出现在棱镜前,对着棱镜盯着自己的面容,眼睛却成为下一个幻境的恐惧点。
像丧尸一样行走,他们跟听取命令一样前往隐蔽的工匠点。
漆雕檀刚尝试了硬币杀人,就见到了棱镜彻底掌控了全局。
体育馆事件并没有给万花筒提醒,反而利用棱镜去处理漫展,高层之间的博弈看来是对方赢得,她都被派往这里做任务了。
她也知道陈讼本来不打算给自己去,很大原因是怕折损大将,可惜他输了,输家是没有话语权的。
“不来一起杀?”她撇了一眼角落里的孤狼,“还看?”
硬币在手中一下子打在棱镜角,镜面在冲击下裸露板块,整一块镜面碎裂倒地,板块有黑色痕迹存在,里面的人动了动,稍后站了出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啊,我已经出来了。”桑玄敛举手,语气带笑。
漆雕檀张开手掌,示意对方将硬币拿回来,她懒得收回。
不过见到他,她还是说了,“你被扔过来了,陈讼不管你?”
桑玄敛捡起硬币扔回去,弯腰时刻她才注意到他身上仍然穿着校服,但是很干净,曾经的血迹如不存在一样。
“管,这么不管。”
校服外套敞开,露出里面扣子短袖,他盯着她,“你才是吧,作为陈讼的头号大将却被扔在这个地方自生自灭。”
一团黑漆在碎裂镜咕噜噜挪动,趁着上方人交谈,它赶紧爬在他的脚上,想要彻底融入,可惜一只铅笔插入它的致命点。
随后黑团飙出一摊血。
罪魁祸首只是拿出纸巾擦了擦脖颈沾染的血,还剩下一角干净,铅笔也拥有这次机会,接着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削笔刀,保持嘴角表情,说了一句:
“原来是红色的啊,我还以为是黑色。”
硬币还保持着热度,她倒是想到一个其他话题,“对了,你应该去补一补。”
桑玄敛愣住,抬眼看她。
“上上次见面你的手指的冰的,”漆雕檀还特意补充一句,“好虚,要补。”
“……”
他想解释,但是不知从何解释,直接问她什么时候。
“上次就是上次,上上次就是上上次。”
“……”废话文学是吧。
既然问不出,桑玄敛也不管,但他必须解释那不是虚,做任务搞的,可是漆雕檀一脸“耳朵聋了,听不到哟”,让他立刻面无表情拿起铅笔往她刺。
漆雕檀则嘻嘻哈哈跑到一边。
桑玄敛环视一圈,表情立刻正经,“来了。”
空气变得沉闷,风开始吹来,将地面残留的树叶吹来,宣告人们大雨即将落下,天上棱镜即将削弱成一片片的银针重现人间,如同体育馆的腥风血雨。
棱镜镜面开始发出淡淡彩光,与此同时产生的黑团如排泄物一般趴在地上蠕动,它们在众人的脚下不断纠缠。
黑团席卷而来逐渐汇聚成巨人模样,早就发现不对劲的调查员没有想到这又是一场养蛊场,他们成为了肥料。
一切都是不可控制,在一个密闭环境中,为了重新控制棱镜而研发的迷宫隧道,却成为了棱镜滋养的温床。
而上方的暴雨在沉闷的下一刻倾盆而落,密集猛烈撞击养蛊场的玻璃盖子,没有人会认为玻璃盖子可以阻挡暴针的攻势,一旦玻璃盖子被击破一处,就会彻底碎裂,到时候暴雨银针同玻璃碎晶一旦降下,任何人都不可生还。
“我靠,不会又是那样吧?”傻逼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又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