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非让赵嬷嬷回去休息,一是体念她今日受了委屈,二是一会她有事要和郎中说,她不信任赵嬷嬷,便只能把她支出去。
林玉身上酸疼,心里也难受,两样加起来就让她更不自在。
她想起白柳生说的话,骨头发凉,她可不想给他生什么孩子。
她想不明白,白柳生到底在发什么疯,又突然说的什么疯话。
她在床上发呆了好一阵,莲儿才领着郎中回来。
“奶奶,郎中请来了。”莲儿先进屋,瞧林玉收拾立整,才回身去请:“杨郎中请进。”
林玉和杨晨正是算是旧相识,他初认得林玉的时候,比方永还早些,那时林玉初到楚州,因为水土不服,整个人面黄肌瘦,像是要病死了。
在无钱医治时,也是杨晨正发了善心,算起来,也算是救命恩人。
后来杨晨正才知道,林玉即便选择流离失所,也不回家的缘故。
为此,杨晨正心中对林玉更多几分怜悯。
杨晨是有才之人,年纪轻轻就医术了得,却只在药铺做个无名郎中。他祖父大抵是在京中受了艰难,告老还乡后,回府立誓,断不让杨家儿郎再入太医院。
杨晨正见着林玉,面上微微一惊。
他已许久没见过林玉了,眼前的女人,和当初在甜水铺干活的姑娘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人。
大抵是在白府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整个人娇嫩又美艳。虽然面色苍白,可见病态,却仍见美好,果然是白柳生身边娇养的女人。
杨晨正细瞧了她,却并没和她寒暄,只微微轻点头,随后开始替她诊脉瞧病。
她挽起袖子,露出腕上一片青紫,杨晨正搭眼就知道这是掐痕,她的嘴角,连带着颈部微微漏出的伤寒,杨晨正很难不多加联想。
嘴角的伤痕是勒痕,杨晨正轻抽眉头,怕弄疼了她,只能轻轻搭上她的脉。
好在只是轻微的风寒,并无大碍。
屋内旖旎的气氛还没全散,地上还丢着脏了的亵衣,就着林玉身上的淤青伤痕,杨晨正顿时大惊失色。
早就耳闻白柳生脾气不好,性情难料,难不成白家郎君真的有这方面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