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
林玉正要磨光了耐性,刚好有小丫鬟到门口报信,“娘子,郎中在正屋外廊上候着。”
林玉像得了解脱似的,扔下茶筅,暗道救星来了。
她朝京荷尴尬一笑,“郎中到了,不好叫人家等着,不如今天就先这样?”
京荷倒无异议,温柔笑了笑。“听娘子的。”
林玉如释重负,又朝着京荷感激回笑。
林玉往正屋去,京荷也不跟着,只留下收拾一桌子器具的摊子。
这倒让林玉欢心,省了费心再找支开她的由头。
莲儿掀开堂屋帘子,林玉进屋坐定一会,远远候在廊下的人才进来。
杨晨正也不寒暄,先给林玉切脉。
他越诊,眉头皱的越紧,终忍不住发问:“脉象倒正常,娘子除了心慌嗜睡,还有什么不适?”
见杨晨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林玉掩嘴一笑,然后颇有些调皮的道:“我没病。”
杨晨正怔怔看了林玉好一阵,窘的红了面,“娘子在试我的医术吗?”
他起身拱了拱手,颇有些严肃的信誓旦旦:“杨某虽资历尚浅,却从不信口雌黄,但凡提笔开方,都是斟酌过的,拿不准的病症,从不妄下诊断。”
林玉见他错想了,便不敢再逗他,赶紧解释道:“晨正哥,今日请你来一趟,是我有私事求你,不为看病。”
杨晨正这才缓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急了,立马道歉:“我以为你不信我开的方子,是我突兀了。”
林玉摆摆手,直道正事,“白柳生要给我父母修筑坟茔。”
“你父母?”杨晨正了解林玉的底细,知道她父亡母尚在。
“这是我匡他的,不成想他当真了。家父坟墓尚在百里之外,就别说父母合葬的坟墓了,所以我想求你,能不能替我找一双亡故的林姓夫妇,将这事儿遮掩过去。”
杨晨正低头思量,林玉这次所求之事倒比上次简单,满城门户的人口情况,他都记在心里,找一双亡故的林姓夫妇,简直信手拈来。
“这不难,城外就有一户,夫妻两个亡故有几年了,儿子是个屠户,前些天还来我这给他家小儿抓药,念叨着清明时候想给父母添坟,我同他商量商量,想来他能答应的。”
林玉喜的拍了拍手,直道太好了,“那你先给我开些方子,遮掩今日的事,你那问妥了,再来给我答复。”
林玉说着从莲儿手里接过二两银子,随即交到杨晨正手里。“你替我交给那户儿子,算做谢银。”
杨晨正倒没推拒,只默默收在袖中。
“我尚在禁足,还出不去门户,凡是还要晨正哥帮我留心。”
“禁足?”杨晨正疑了疑,随后赶紧解释:“哦,我是不见你院子大门紧闭,院里人进进出出也不受阻,所以有些奇怪,没想到白府的禁足竟是这样的。”
林玉不知为何,面上一红,尴尬的赶紧道:“只禁我一人罢了,其余都正常着呢!”
杨晨正略略点头,踌躇着方永的事该不该提,可他已经知道了消息,若不言,心中难免觉得过不去,支吾了两句后,坦言道:“前两日见了在京教书的学究,正好他也是楚州人,带了消息说方永中了,一榜第七名,已留在京里做官了,说是七月份上任,什么官职倒不清楚。”
还来不及说别的,京荷已进了屋,也不吱声,只抄手立在一旁。
杨晨正见状,也知道不再好说别的,上前收了脉枕,洋洋洒洒写了方子,特意叮嘱道:“这是安神的方子,娘子的心悸嘛,与睡得不踏实有关,少些操劳,好好休息方可,过几日我来给娘子复诊。”
京荷上前收过方子,点头谢过。
杨晨正行过别礼,由莲儿引着到前院结诊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