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事多,在于利益牵扯,人情复杂,像东阳侯府这样原本就有些混乱的人家,要顾及的方面的就更多了。
冯氏虽然如了愿,却也在侯府人面前失了些面子,待人走完了,冯氏才撩了女儿一眼:“自己没能耐拿捏住丈夫,反倒回来哭哭哭。”
白棉瑛被母亲一说更觉得羞愤,哭的更加厉害。“母亲难道真想让我死吗,母亲不管,兄长不管,现在大哥能管,您倒不愿意了,您以为我不知道您拿了赵阔的钱嘛,卖女儿也没母亲这种卖法。”
屋里没了别人,面对女儿的逼问,冯氏面色彻底阴沉下来:“就跟我发横的本是,有能耐你跟赵阔发横去,丢老娘的脸都丢到家了。”
看母亲话说的难听,白棉瑛也不顾母亲女间的情面的,直接戳破母亲的心思:“难道我不是您亲生的吗,您一心只想着哥哥,只当我是颗棋子。赵阔年近半百,母亲为什么给我找这门亲事,只当我不知道您什么心思吗?当初上门提前的也不止三两个,您不就是瞧不上那些人年轻没权势,见不着眼前的利益吗,母亲,要是有人银子给的够多,是不是让我去当小妾,您也能同意啊。”
被女儿这么一说,冯氏涨红了脸,愤怒道:“放屁,你娘我也是继室抬进来的,你爹也年长我十多岁,你见着他敢去纳一个妾进来,敢对我大声说一个字吗,自己没本事把赵家的钱捏在手里,也没本事哄得相公服帖,现在反倒怪起老娘来。”
冯氏气的瘫坐在椅子上。
白棉瑛被母亲说的心里冰凉,冷言道:“待女儿同赵阔和离,我就再不碍您的眼。”
白棉瑛说罢,起身往外走。
随身跟着的女使赶紧去搀扶,冯氏冷着眼看了眼女儿,手搭上贴身服侍周妈妈的胳膊,哭道:“我们生了这么个榆木脑袋,怎么就拿捏不住人家呢!”
周妈妈好言安抚:“四小姐还小,再大点就开窍了。”
冯氏点点头,只希望能如此了,不然自己的一番打算白费了,脸面也白丢了。
“扶我去休息会吧,真是要被这丫头气死了。”冯氏忽然又想起白棉瑛的伤势,叹了口气道:“一会你赶紧给棉儿请个郎中过来,这次确实伤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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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算初春,晌午阳光照过来的,倒也不觉寒意。
白柳生阔步走在前头,一顶小轿不远不近跟在他后头。
三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打眼就知道白柳生不高兴了,频频给莲儿使眼色,试图知道白柳生到底什么了。
莲儿只紧着眉头摇头,示意他先别问。
林玉倒没客气,出门时候直接坐进小轿,压根不管白柳生现在是不是在发怒,这反倒让白柳生有些吃瘪。
路行一半,白柳生还是忍不住了,到林玉轿子边冷声道,“你下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