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宫灯和薄荷>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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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3)

对自己也不公平,闹着绝对不入职。

关赫丽看不下去她那副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表舅早就调走了。这种争铁饭碗的事,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干。傅集思,你有没有志气,就这么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你妈?”

她什么都没说,默默收拾东西回了H市。

办公室里的人小道消息渠道很多,刚来时就听说了她是某任校长的表外甥女,闲言碎语不断,傅集思不理会,安静做事,过了段时间也就消停下来了。

刚进办公室坐下,孙老师见她来了,“哎呀”一声,眉梢间都是喜悦,看来心情是不错。

孙老师说:“傅老师,小黑屋好像理出来很多以前没人认领的信件,你去看看,说不定也有你的呢。”

她迟钝地点头说好,开了电脑准备干活,心里没太在意。

大课间休息前,同期入职的同事想拖她一起去小黑屋看看,却在半路被孙老师喊住要一份紧急资料,语气刻不容缓。

走到半路,同事扁着嘴返回,傅集思只好自己去了。

小黑屋其实就是个有些年头的器材室,里面只安了一张窗户一扇门,因为环境太黑,才得名小黑屋。

推门进去,霉味扑鼻。

好在天气不错,阳光穿透四方窗户投下光影,那一篮子无人认领的信件就摆放在布满灰尘的桌边。

她还记得上学的时候书信往来是个被落下又提起的新潮,那时候她没有可以抒发情绪的笔友,唯一站在统一战线的,只有写不完的试卷和频频空管的水笔。

第六感使然,她翻过篮子里各种颜色的信封,指腹沾了灰尘,摩挲各种字体和笔迹,果然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傅集思”三个字被写的工整规矩,印在最原始的牛皮信封上,四角受潮又受热泛着时间堆积的黄,微微卷着边。

再往后翻,一封、两封、三封......薄薄的信笺攒成一沓,轻飘飘的实感配上那几笔重重的一撇一捺,她有些发懵。

背面封口被胶水粘得很牢。傅集思试图暴力拆开,里面的纸张也因此被撕破了一个小口。

她展开那张泛黄的信纸,只有几个大字。

一笔一画,写得郑重。

比起过去,年龄增长,阅历丰富,情感体验达标,按理来说她不会再因为某些小事而情绪上头,一下红了眼眶。

她不愿意承认这是某种因物件而触发情绪产生的触动,只能接受是被气的。于是抬起头,眨了眨眼,要把那几滴差点冒出眼眶的泪收了回去。

小空间里,响起她抽鼻子的声音,还有觉得烦躁的一声“啧”。

她带着信回办公室,同事见她满载而归,八卦着问她有什么新发现。

“没有啦。”她把信塞进包里,笑着说,“没有新发现,就是以前忘记带走的东西。”

“什么东西呀?”

很多双眼睛立马看过来,她假装忙活手头的事情,不经意回答:“同班同学的告白。”

“哇哦!”办公室里发出沸腾,女同事们眼冒爱心,男同事握拳挡住嘴角八卦的笑意。

有人接着问:“然后呢然后呢?”

“没然后了呀,我那时候转走了。”

“那你岂不是现在才知道他喜欢你咯?还是新发现嘛。”

“不是,”傅集思摇头,神秘一笑,“其实我一直知道。”

大家激动拍桌,办公区域吵闹起来,像从前读书时,有一点和恋爱相关的风吹草动,班里就像炸了锅一样。

傅集思坐在办公桌前,耳边全是大家唏嘘“青春真好”“纯爱无敌”,但她一点都不觉得那时候的青春有多好多宝贵,她甚至希望没有这些冒起粉红泡泡的事可以讲,这样她就不用转学,不用去新环境,不用跟在关赫丽身边,听她一遍一遍数落“女孩当自强”。

*

陈感知接到电话时,有些意外。

点了软件上的保存按钮,起身出了办公室。

接起电话,他不说“喂”,叫了一声“集思”。

她问他忙吗,他说还可以。

“见一面吧。我在澎杨上班,澎杨中学的澎杨,五点钟下班,你来接我,可以吗?”

陈感知思考了一下工作进度,协商能不能改到六点,傅集思说可以,直接约了在plus见面。

说起来也好笑,陈感知竟然反问了一句:“plus?”

“那天你们包场的小酒馆。”

他想起来了,笑说:“原来叫plus。”

“那我们六点见?”

“好。”

挂电话前,傅集思顺口一提:“对了,你的那些信,我收到了。”

本以为对话会留出一段空白供陈感知回想那些信里都写了什么,没想到他轻轻笑起来,“收到就好。”

“那行吧,”傅集思说,“其他事我们见了面说。”

要挂电话前,陈感知又叫了她一声。

她重把手机贴回耳边:“啊?”

“写信寄信已经过去很久了,年份不需要特地考究,如果内容你感兴趣,可以告诉我。”

傅集思云里雾里。“你在说什么啊?”

“信,你看了吗?”

“看是看了……”

“那我的意思是,”陈感知停顿在这里,秉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我以前喜欢你这件事,没——”

电话被挂断了。

啪嗒——

傅集思桌上一声巨响,专注做表格的老师们都循声看过来。她不好意思笑笑,说手滑,没注意手机就掉下来了。

老师们转回去,她附低身子贴近桌面,借电脑显示屏挡住了自己的脸,拍拍胸口,好像心有余悸。

陈感知疯了吧!

他一定是疯了!

在心里骂完这两句,傅集思才坐正了直起身来,路过去饮水机接水的同事见她这样,以为是身体不舒服,探了探她额头问:“傅老师,你发烧了?”

“没有啊。”傅集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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