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给我听听,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侧过脸,她把手机盖在耳边,“我没怎么想。他们和好了,我也不用去掺和了。”
“你现在这种态度是在对我不满吗?”
“我没有。”
一味地顺从、接腔,不满情绪之外,还有反讽意味在。关赫丽心里明白,傅集思是有意见的。
“集思,有些事情如果等你准备好了再去做,那就真来不及了!”
“我知道。”她乖巧地应下妈妈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了。”
关赫丽挂了电话。再对峙下去对她们两个谁都没有好处,感情割裂,两败俱伤,源头如果是因为“要不要谈恋爱”这个辩题的话,传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傅集思也不明白,一向反感恋爱的关赫丽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开始着急,为什么火急火燎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塞给她。
她觉得烦死了!
翻身把头埋进被子里,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打开一看,是陈感知发来的。
傅集思坐起来,才记起把他晾在楼下了。
陈感知说自己要走了,问她还下来吗,不下来的话帮她把门一起带上。
她抹了两把脸,幸好没有掉眼泪,也不至于让家里这个算熟不熟的老同学笑话。
换下被泼了水的衣服,套了家居服才下楼。
傅集思站在楼梯上,看见陈感知已经收拾好垃圾等在门边了,见她下来,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田螺小伙。”
她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没事吧。”陈感知问她,眼神锁定在她换成家居服的领口。
“没事啊。”她把手放进外套口袋里,耸耸肩说,“多大点事。不过你可别说出去,我要脸的。”
他忽然一笑:“那这算人情还是利益往来?”
“利益往来怎么解决?”
“拿钱办事。”
“一碗面不够收买你?够贪心的,陈感知。”
她拿手势推他出门,他拖着步子,死缠烂打:“聪明的人总是懂得将利益最大化。”
今晚,她情绪不对劲。过于平静,过于波澜不惊,连对不爱搭理的陈感知都摆出了好脸色,可想而知那场相亲、那通电话带来的效应严重性。
“出去出去。”她佯装赶人,送陈感知出门。
没有寒暄,没有回忆如昨,最基本的感谢和客气都被忽略。
将要关上门时,陈感知适时抵住。一双手掌,压着门缝,吓得傅集思立马松了手。
人在脆弱的时候是最容易攻略的,陈感知明白。他看着她的疲态,尽量以一种不经意的语气说:“集思,我明天也过来吧。”
她抬起眼睛,一片宁谧的湖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陈感知说:“换我给你露一手。我做饭还可以的。”
傅集思唇角咧开,忽然之间笑了起来,笑到眼底的那片湖水快要溢出来,强忍着不在意,还吐槽他哪有人这么自卖自夸的。然后一推,直接关上了门。
*
情绪的阀门松动,心理防线也降了又降,任何善意都会变成浮萍或稻草。
那天夜里,她梦到陈感知了。梦到他们穿着澎杨的校服坐在教室上课,打着瞌睡的傅集思低头正要倒在一堆书上,写好板书回头的老师恰好把视线投到这一角。陈感知拿手肘碰了碰她,傅集思大梦惊醒,坐直后目光还炯炯。老师随即看向别处,逃过一劫,她扭头看见陈感知在偷笑。
傅集思拧眉,拿书本挡住半张脸,指责陈感知:“你别笑了!”
“嗯。”他在记笔记,随口接上,“一不许动,二不许笑。”
最后半句两个人异口同声:“三不许露出大门牙。”
说完,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动静太大,以至于讲课的老师看过来,又点了他们的名。
傅集思起身认错,坐下又将头埋在书堆后,借着外面的大好光线明目张胆地观察陈感知侧脸。
他收到注视的信号,转过头来,眼眸里照入阳光,变成漂亮的两块琥珀。
傅集思问他:“你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吗?”
他单边嘴角翘起,像对这句夸奖已经听腻:“我当然知道。”
*
言出必行的人值得一枚奖章,但一意孤行又自说自话的人确实需要一把扫把来赶他出门。
隔天傍晚,傅集思下班刚回家,坐在沙发玩了半个小时手机,又花了十分钟来思考晚饭吃什么。思考得过于投入,思绪开小差,大脑混沌起来,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并起的门铃声和敲门声吵醒的,警惕地开了条缝,就有一只手掌伸进来卡住。
天凉了,也黑得早。独栋的房子有好处,就是邻居少,口头是非也少。
陈感知提着一袋子菜站在门口,傅集思左右看看是否有人出没,确认没人,才无奈将不请自来的这位老同学请进了门。
“有何贵干呐?”她问。
陈感知撩起袖子说:“给你露一手。”
来真的?
见她不说话,陈感知问:“吃过了?”
说谎是最好的借口,但偏偏这张嘴总快过脑,她说没有。
撩完袖子,陈感知开始解表。那块江诗丹顿躺在傅集思手心里,她诚惶诚恐,说放哪啊,他回头答了个随便,从购物袋里拿出瓶瓶罐罐的调味料。
“你把我家当仓库了?”她看着他变魔法一样地把瓶瓶罐罐摆放整齐,商标统一朝前,再把各种食材整理好放进冰箱,留出了今晚要吃的。
“陈感知,你这样我很害怕!”
无功不受禄,这人在干嘛!
他关上冰箱门,回她说:“超市做活动,满50减20,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那你放我家干嘛!”
“你要吃,我也要吃。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自己吃。”
吃吃吃吃吃,被他说出了顺口溜的感觉。傅集思抱着手臂审视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