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流泪,便透着深深的无力和隐喻。
所有人都聚集在另一边拍戏,而你们这边只听蝉鸣不绝,两边泾渭分明。
你叹气,举着保温盒一字一句道:
“手,好,酸,啊。”
简嘉祈这才慢吞吞的接过。
你们坐在之前你和助理吃饭的地方,保温盖一打开,米香四溢。
简嘉祈抱着粥没动,而是开口道:
“以后离开之前告诉我。”
你暗自腹诽,告诉你我还走得了?
当然只是心里想想,你才不会没事找事,于是道:
“收到!下次一定先向组织上报!”
你把勺子递给简嘉祈,说:
“快尝尝我的手艺,我特地和山下的奶奶请教的。”
简嘉祈拿着勺子在粥里扒拉两下,道:
“你连圆生菜和圆白菜都分不清,煮粥能吃吗?”
你咬牙切齿:“所以我不是说了请教吗!”
你看着简嘉祈盛了一勺白粥送进嘴里,见他咽下,期待的问:
“味道怎么样?”
简嘉祈又盛了一勺,道:
“不知道,不敢细尝。”
呵
心情又好了是吧?
你翻了个白眼,咬牙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胃疼吗?因为恶有恶报。”
简嘉祈不紧不慢的又盛了勺粥,道:
“对,所以我又喝到你煮的粥,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起身扭头就走。
吵不过,再不走就上手了。
没等你走远,你突然听到简嘉祈轻轻的说了声:
“抱歉。”
你脚步顿住,叹了声气。
你知道他不是在为刚才的对话道歉,而是为你鼻梁上的伤口道歉。
简嘉祈怎么会相信什么口罩划伤,他甚至比你更知道你为什么受伤,但他无能为力。
从下午到现在,他一直困在无能为力的沼泽里,推远你?拉近你?诸多假设诸多绳索,却没有一条能救他上去。
无能为力,无论你距离他是远是近,他都护不到你。
你回头看向他的背影,落寞的仿佛神殿里荒废已久的雕像。
你重新回到他身边坐下,温声道:
“没事啊,我能保护我自己。”
顿了顿,你又抬手拍拍他的背:
“嘉祈已经做的很好了。”
简嘉祈曾说过,一个人实际上是说服不了另一个人的。
你也说服不了他,哪怕是安慰的话。
有时候感觉他很像一只鹦鹉,困在他自己的笼子里,不开心就撕咬身上的羽毛,而你隔着笼子看他,分不清是你痛,还是他在痛。
你觉得应该转移话题。
你用胳膊戳戳他,说:
”诶,我问你个问题。“
简嘉祈抬头看你。
你:“你看啊,你作为偶像,有很多人喜欢你,可能是因为你的外表,可能因为你的能力,也可能因为你的性格,反正诸多方面吧,但是为什么大多数人喜欢你之后,是想靠近你,而不是成为你呢?比起身边有一个发光的人,自己发光不是更好吗?”
揣测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何况还是完全不同的人生,简嘉祈沉思良久也没回答你。
这个问题可能犀利了些,你正想换一个,却突然听见他说:
“他们相信我,但他们不相信自己。”
简嘉祈的声音轻柔缓慢,应着夜晚淡淡的蝉鸣,像是一首摇篮曲。
他接着道:
“这世上敢于相信自己的人很少,与其说想要靠近我,不如说他们想靠近理想中的自己。”
出乎意料的答案,却让你心中的蝴蝶轻轻的扇了下翅膀。
少顷,你缓缓的问他:
“那你背负成千上万人的梦想,这么重的期待,不累吗?“
简嘉祈这次回答的很快,
“值得。”
他抬头望向漫无边际的夜空,道:
“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如果因为我可以让更多人去相信梦想,相信他们自己,不是很值得吗。而且……”
他看向你,“跌倒也没关系,不是吗。”
月明星稀,连叫嚷了一天的蝉鸣都沉入地底。
太安静了。
静到你清楚的听见,他的话一字一句砸进你的心里。
“是啊,跌倒也没关系。”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