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久久不放的铁钩就知道你有多惊讶。
那个出道便横扫榜单,本本爆火的黑马作者,也是这次《雪庄》的创作者,竟然是个你给我烤土豆我就叫你姐的傻小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风霁月一口土豆进嘴,正烫的倒换来倒换去,他倒不怎么在意这个,见你惊讶还以为是惊讶他的名字,乐呵呵的解释:
“正常啦,我妈生我之前以为是个女孩,高高兴兴的起了名,结果出来是男孩,又不想换,所以我就叫这个了,我感觉还挺好听的。”
说完又咬下一口土豆。
你在心里默默点头:怪不得,这断崖式的逻辑思维,稍微正常点都写不了悬疑小说。
不过他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你绝对不会因为他是醉里看,就把第二个土豆让给他。
见你杀来一记警告的眼神,风霁月的手指肚刚摸到土豆,又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回去,撇了撇嘴。
简嘉祈走到你旁边坐下,伸手烤火。
你看看简嘉祈,又看看剩下的那个土豆,突然想要恶作剧——像风霁月那样把土豆扔给他。
你面色平静的悄悄捡起土豆,余光瞥向身旁的简嘉祈,丈量好角度后,一转身正要抬胳膊,突然瞥到他的一双手,停住了。
外面寒冷又下起小雪,他一路过来手揣在口袋,虽然没被冻到,但指甲和关节也微微泛红。
一双弹钢琴的手。
和田玉竹节手镯。
你叹气。
“真是作弊。”
你喃喃一句,只好又把土豆拿上来,一点点的剥去外皮,剥到只剩白净的内里,这才递给简嘉祈。
简嘉祈没接,道:“你不吃吗?”
你摇头,“我不爱吃土豆。”
他这才接过去。
风霁月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简嘉祈,从他的神情变化就能看出马嘉祺的进食过程:分我一半——分我一小半——给我留一口!
但简嘉祈置若罔闻,缓慢而优雅的吃完了,一点也没给他剩下。
风霁月又眼巴巴的看向你。
受不住他的炙热目光,你正想答应明天再给他弄,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小七”。
你没在意,却见风霁月突然窜起来,匆匆忙忙道:
“我得先走了,记得明晚一起过节啊,我带你俩去屋顶看灯!说好了啊!”
他也不等你俩的意见,说完就跑出去了。
还真像一阵风。
屋子里只剩你们两个,你终于可以问出疑惑许久的问题了。
以防隔墙有耳,你压低些声音,对简嘉祈道:
“你今天很奇怪。”
他看向你,面色如常,道:“我怎么了?”
你:“平时你对任何人都是礼貌温和的,有种刻意的距离,但你面对风霁月却很随意,很少见你这样。”
你以为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故事,结果简嘉祈只给出了三个字——他真实。
这什么破理由?
你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他。
见你没听懂,简嘉祈又道:
“风霁月这个人说话做事完全从心,面上和心里一样,如果你和他虚与委蛇,假意亲近,反而会让他尴尬和反感,在他面前,想什么便做什么就好。”
你还是觉得有故事,追问道:
“那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简嘉祈也没想瞒着,道:
“有次剧本围读,他是编剧之一,那次剧本也是小说改编,因为拍摄周期很短,有人建议简化主线剧情,他不同意,无论其他人怎么说他都油盐不进,后来在场人投票,加上他自己,他也只得到两票。”
你似乎猜到什么,但还是问道:
“还有一票是谁?”
果不其然,简嘉祈指向自己,“我。”
你脱口而出:“没想到你俩还有过‘革命友情’。
简嘉祈:“我投他是因为简化的内容属于过渡剧情,简化会使前后衔接仓促,所以想着哪怕平票也还能再商量,谁知道最后只有我们两个。”
你:“那后来呢?”
简嘉祈:“后来主线依旧简化,风霁月知道后直接不干了,再见到是在活动后台,但也只是打了招呼。
虽然你认识风霁月还不到一天,但以他这几个小时的表现来看,简嘉祈说的“也只是打了招呼”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你眯起眼睛,道:
“他应该是笑嘻嘻的穿过整个活动后台找你打的招呼吧?”
简嘉祈没回答,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猜的差不多。
你脑中浮现那个场景,噗嗤一声笑了。
挺好的。
风霁月,醉里看,又是一个可爱的人啊。
你们离开时外面小雪转大,夜深人静,黑暗封锁了各个巷口,只有路灯撑开的一角,能看见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像是白云崩塌了一样。
你和简嘉祈慢慢往回走,这个场景让你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也是这样漆黑的夜晚,飒飒的秋风,长长的水泥路边停着一辆暖黄色的小车。
你记得当初是简嘉祈看出你怕黑,所以主动送你出来,你当时还买了两份烤冷面,后面让他用照片归还时他没理你,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那才是开始。
时间真的太快了,以前听人说“转瞬间”总体会不到它的沉重,谁知待几个“转瞬间”与你擦肩而过后,沉重便随之而来了。
那么“转瞬间”可曾带走什么吗。
雪花铺在他的肩膀,你看向简嘉祈,说:
“你今天是特意来接我的?”
简嘉祈似乎有些嫌弃你问的这个问题,道:
“我不来,你自己敢回去吗。”
带不走的。
转瞬也不会即逝。
你摇头,笑道:“我还是喜欢和你慢慢走回去。”
巷深路远,好似又一块云朵洋洋散落,悄悄盖在你们身后的脚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