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哪敢愿不愿意?这愿意了,沈景初就要自己死,不愿意了,再扰了她太后娘娘的兴致,自己也是个死。
周夷吞了吞口水,却默默握紧了自己的衣带,那哪是他的衣带,那是他的命。
“侍臣、侍臣只是第一次这么近看娘娘,被娘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姿容惊艳到了。”
楚檀汐笑了笑,她原本就只是打算逗一逗人而已。
“罢了,哀家也本就没有那个兴致,瞧瞧你,手腕都勒红了,早些歇息吧。”她这才和衣睡了。
心里开始嘀咕明天去哪里对付一晚上?
周夷舒口气,拍拍胸脯,还好还好。这也才和衣睡下,二人之间的距离可谓是隔了一条楚河汉界,留得小命在,不怕没八卦听。
“周家,确是给哀家送了个有趣的人。”楚檀汐冷不丁来了一句,又把周夷吓了一跳。
周夷不曾看见楚檀汐背对着她的笑容,对她来说,逗周夷就跟逗小猫咪一样,瞧着人一惊一乍还颇有趣,对他,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心思。
许宸奕和衣睡下,今夜无风,也不知为何,却觉得头顶凉飕飕的。
翌日。
楚檀汐走后,许宸奕已经大半天没看见周夷,周夷哪里敢见这个“祖宗”,把老底都抖出去了,能不心慌?
周夷躲在墙后看着许宸奕的背影,祈祷着那人赶紧离开长风馆。
许宸奕停住脚步,瞥了一眼身后,道:“既然在,何必不出来呢?”
周夷闻言一颤,像一抹幽魂似地飘了出来,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人。
许宸奕干脆坐在了长风馆院落内的石凳上兴师问罪:“说吧,昨晚发生了什么?”
周夷抬头眼神飘忽看向眼前的人,不知为何,沈景初的眼下似乎有些乌青,大抵是昨晚没有睡好。
周夷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讲起,又想起早上楚檀汐的话:“若是沈景初问你昨晚做了什么,不必告诉他我问你的信息。除了这个,你可以随意胡诌,说什么哀家都会替你打圆场。”
“昨夜……昨夜……娘娘和我彻夜长谈,聊了聊我的家室,和我在周家的心酸往事。”
周夷抠抠自己的面庞,装出一副深沉模样,颇有些戏精地按住自己的胸口摇了摇头。
“哦?我倒是不知道……周家庶子二十年的经历有多少可以值得说整晚。怎么,太后娘娘突然对庶子生活感兴趣了?”
许宸奕食指敲着石桌,周夷看着这个动作多熟悉啊,昨晚楚檀汐拷问他也是这个动作,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动作!
“这…我,沈兄,真就这些,还是说,沈兄你希望我和娘娘发生点什么?”周夷一脸苦瓜相。
“那她有没有同你颠/鸾/倒/凤……”
“怎会怎会!?”
“有没有同你共度春/宵?”
“绝无绝无!”
“有没有问你沈家长子的来历?”
“呃…啊?没、没有。”
周夷口中打了磕绊,不是,这话题也转的太快了吧?
“行了,我知道了。”
许宸奕起身离开,周夷看着那一身玄衣的背影离开,总算舒了一口气,反正自己也没承认,娘娘应该不会怪罪他吧?
许宸奕回到自己的墨竹轩,坐在桌案前摩挲着手中毛笔的玉质笔身,洁白无瑕的玉质笔身在男人手中变得有些温热,可男人的手却没有多少温度。
楚檀汐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