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自己的一副病弱身子一次又一次让家主心疼达到各种目的。
只是自己如今这副身子实在不适宜再亏损一次。
忽然他注意到原本明媚的天气变得有些昏沉,大片的乌云聚集在空中,似乎要来一场倾盆大雨。
徐恪瑾开始思考是否晚一会儿趁着雨还没停撑伞去刘家接应姜蔓儿,可一来这里没有伞,二来他确实不知道刘家在哪里,三来他如今的身子恐怕还淋不得大雨。
他思考着,另一个念头陡然来袭:他是否有必要这样废心思。
燕子低飞,徐恪瑾也觉得闷闷的。
他起身出了门,站在外头,任凭疾风将他的衣襟和发丝卷起。
暗下来的天色使得万物似乎都带上了令人压抑的魔力,唯有一簇绿叶衬托的红花以起鲜艳的颜色吸引了旁观者的注意力。
那看似纤细的茎叶随风摆动却不见折损,文人墨客见之必要赞一声不卑不亢。
徐恪瑾走过去,见那艳丽的花朵处处翘然如凤状,便知此为凤仙花。
他将手伸过去,摘下一片花瓣,轻轻一捻,红色的汁液便留出。
他幼时便知此花可涂染于女子指甲。
当初他入宫看宫中许多娘娘热衷于此,但他却从未见母妃涂染,便动了心思要以此讨她开心。
那时是边疆守将带着父王“棺木”进京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见她笑过了。
那些后妃一边捣着花瓣,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曲阑凤子花开后,捣入金盆瘦。银甲暂教除,染上春纤,一夜深红透。绛点轻儒笼翠袖,数颗相思豆。晓起试新妆,画到眉弯,红雨春心逗。”
他记忆力极好,哪怕当时太过幼小以致不完全清楚这首词的意思,却也还是记到了如今。
如今一句句读之,便知这词便描绘了用这金凤花染指甲的方法。
姜蔓儿在王府时总是打扮素净,尤其是在母妃面前,但他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便知她并非如此年纪便不爱打扮。
和其他这个年纪的少女一样,她喜爱精雕玉琢的钗环,喜爱绣工精巧的烟??罗软纱。
徐恪瑾想,姜蔓儿也会喜欢纤指翩翩蔻丹浓。
只是,制作蔻丹还需有明矾,这是他手边没有的东西。
徐恪瑾捻了几下沾染了金凤花汁液的手指,转身朝着房子走去,他慢条斯理的将残留的红色洗去。
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同他的脸一样赏心悦目。
他将手上的水擦干,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那声音大概距离大门二十米远。
似乎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有不同,徐恪瑾如今已经可以分辨的出姜蔓儿的。
他心中默数着数字,果然见一身熟悉的蓝色衣裙出现,确实就是徐恪瑾。
“世子。”
他出门相迎,回应自己的只是姜蔓儿礼貌而并不亲热的笑容,那笑容恰到好处,叫人挑不出错处,是从前在王府时自己每次回到竹英苑会见到的。
进了屋子,姜蔓儿说了她回来之后的第二句话。
“明日我还得去一趟镇上。”
“去送那位夫人回夫家吗?”
“不是……”姜蔓儿摇摇头,她并不想搭乘惠心夫家的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