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叫我如何承受起
杨古今参军后,像他亲生父亲杨士一样,不仅机智勇敢,而且练就了一身的绝技。他被选派到联合国部队特种兵营,历经无数次战斗,他身经百战,出生入死,以超乎常人的智慧和胆略,为世界的和平安全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年近四十的杨古今,依旧孤身一人。用他的话来说:等自己可以给妻子一个安定的家,他一定会结婚。这株“谬种”被首长们“锤”打得是惨不忍睹,在他们的“铁锤”群击之下,杨古今四十岁那年,终于被“群锤们”砸进了婚姻殿堂。
妻子年轻漂亮,是独生子女,整整比杨古今小十五岁。岳母中年丧夫,娘俩相依为命。男婚女嫁,在首长们一手包办之下,从见面到结婚仅用了一个月。然而,生活就是这么眷顾他,不久,他们有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儿女,儿子叫来来,女儿叫奇奇。虽然他很少回家,但他在家中享有的地位如同皇帝一样至尊无比。
四十七岁那年他回家探亲。那年儿女已经五岁了。尤其是女儿,只要杨古今一到家,最忙碌的就数她了。可以牛逼地说,她比联合国主席还忙。每次从听到爸爸要回来那天起,她就开始了自己的策划工作。接见爸爸,要穿什么衣服,做什么发型,送什么礼物,就连握手·拥抱·接吻的姿势她都一丝不苟地参照国家领导人接见贵宾的礼节实施。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那天,是杨古今永远也忘不了的一天。老远他就看见一双儿女面对面规规矩矩立在自家门口。两个人都穿着银灰色的衣服,女儿穿着空姐款式套裙,头上戴着空姐帽,手中拿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儿子穿着一套小西服,手中拿着一个小手机。那派头就是在显摆,我们是正规部队出来的,看着煞是可爱。不用说,衣服款式和颜色的最后定夺必定是女儿来拍板。
妻子站在门旁,捂着嘴偷笑。
两个小家伙一看见杨古今,立马乱了方阵,叫嚷着“爸爸,爸爸”撒腿就朝杨古今扑去。女儿一手搂着杨古今一条大腿 ,一手把鲜花塞給杨古今,眼睛笑成了一朵花:“爸爸,爸爸,这花是送给你的,是我自己的钱买的。”
儿子也不甘示弱,双手搂着杨古今的大腿直嚷:“爸爸,爸爸我想你。”
女儿马上叫道:“爸爸,爸爸,我好爱你,我好想你。”把个杨古今乐得不行。
儿子急眼了,立刻喊道:“立正!”听见哥哥一声令下,女儿马上站起来,两个人并排立在杨古今面前,一起举起右手,同时行标准军礼,满脸都是严肃认真。按惯例,杨古今也赶紧举起右手行标准军礼。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前进!前进!前进进!”直到歌声停止,他们才放下右手。
按两个孩子心中标准,他们的爸爸杨古今,这才算是真正享受了——欢迎英雄爸爸的接待礼。在孩子们心目中,他们的爸爸就是英雄,而且是个大英雄。
女儿抢先把小手紧紧握着杨古今右手中间的三个手指头,这是握手礼。哥哥见妹妹占了先机,眼泪在眼眶窝了一圈,又收了回去,挺了挺胸叫道:“爸爸,国歌是我放的。”儿子举起手机晃晃,无不骄傲地说。
“爸爸,是我叫他放的。”女儿依旧握着父亲的手得意回道。
杨古今笑着把花递给妻子,弯下身子,双手搂起两个孩子,边迈步向家里走去,边用脸上的短髭轻触两张小脸,惹得两个孩子大笑尖叫不止。
到了家里,自然由不得杨古今做主。女儿立马跳下来,殷勤地为他换鞋,帮他点烟,给他擦汗,每干完一样,她都抱着爸爸亲几口。妻子还是站在一旁抿着嘴偷笑。
接下来奇奇和哥哥表演节目,他们一起唱了一首儿歌“爸爸”,“······我有一个小心愿说给你听吧,给我一点点给我一点点时间,你和我一起玩耍,你陪我聊聊天。”听得杨古今心都碎了。
唱完,兄妹两各自霸占爸爸半边脸亲了又亲。,
接下来,女儿一定要教爸爸跳舞。被逼无奈,杨古今这只大螃蟹只得按着女儿的要求,横冲直闯耍了几圈,直到女儿满意为止。当然杨古今脸上又被奖励了几个深吻。
该吃饭了,小丫头更忙了。她拉着爸爸去洗手,就像幼儿园的阿姨关爱小朋友一样,边洗还边用阿姨对待小朋友的口气说:“饭前要洗手,讲究卫生不生病。”面对爸爸这个大朋友,她毫不逊色于幼儿园最优秀的阿姨,进一步说,比幼儿园的阿姨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
饭前女儿还不忘嘱咐一声:“农民伯伯种粮食很辛苦,我们不可以随便浪费哟。”杨古今在女儿面前,自然是做了一个百依百顺、惟命是从、乖乖听话的小朋友。就像杨古今在战友面前显摆的那样,他的女儿把女性所有的角色和职能都做到完美极致,无可挑剔了。
昨晚已经说好,明天去岳母那。吃过早餐,女儿牵着他的手,高兴地跳着嚷着要坐爸爸的车。杨古今哪敢“抗旨”,自然是满面笑容地以示“遵命”。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部里打来的。杨古今知道事情很急,就对妻子说自己马上要出去一趟,办完事后再去岳母家,让他们先走一步。
女儿撇着小嘴,满脸写都是我不开心,我不开心,一双精灵灵的大眼睛窝满了泪水。她霸道地抢过杨古今手中的车钥匙,扭身交给妈妈;然后一把抓过妈妈手上的钥匙,软软地放在杨古今手里,继而一双小手强制爸爸的大手握住钥匙,哽咽道:“今天,我们要坐爸爸的车去姥姥家。”说完掂起脚尖,按常规,杨古今知道女儿又要亲自己了,他赶紧弯下腰,女儿在他脸上吧唧吧唧响响地亲了几口,泪水滴在杨古今脸上,“爸爸,一定要快点来啊!”孩子噙着眼泪轻轻地说。杨古今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一定!”
看着夫人带着一双儿女上了车,看见两个孩子朝自己频频地招着小手,杨古今突然意识到今天还没检查车。“快下车!”待他疯狂地喊着奔去时,为时已晚。只听见关车门声,紧接着一声闷响,车子完好无缺,妻子和一双儿女就这么走了,永远地这么走了······
那是一场非常人能承受起的灾难,杨古今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岳母经受不了这场沉重的突然打击,没熬过两月,就随女儿